根据美剧《成瘾剂量》改编，人名、公司名、药名皆虚构

 特别鸣谢试本&干音CV

取啥取昵称，及她的朋友们、澜书书、麦余、记淮、垣yuán栖qī、轩墨、安洛琪、喵~北思南、萧凉、小寒天太冷

 主要人物介绍

 所有人物不分性别

高博云：医生、富同理心

陈洪川：陈家当家人，泰诺制药负责人

Samuel：泰诺制药、利益至上。

曹丽：医药销售代表、蒙在鼓里

肖华：助理检察官

商文君：检察官、正义使者

三条时间线：

五年前：泰诺制药的新药开始发售

两年前：检查官发现历年案件关联性，开始进行调查

法庭：当前，开庭审理泰诺制药公诉案件

（现在，法庭）

审判长：现在开庭。

 00:01 敲槌

高博云：我宣誓如实作证，绝无隐瞒。如有违背，我愿意接受法律制裁。

 00:12 倒带 （五年前）

（陈家）

陈洪川：你们都知道，泰诺素占了我们销售额的25%，等它专利到期，公司就会面临严重的经营问题。但我有个解决方案，我想利用/泰诺系统/的缓释机制，创造一种新的/阿片类药物，专门针对中度疼痛，长期使用。

陈父：简直异想天开，医生是不会长期开/阿片类药物的。

陈洪川：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市场不能靠抢，要靠创造。如果没有需求，我们就要创造需求。

（培训会）

 00:50 鼠标点击

Samuel：我们要重新定义疼痛的本质。长时间以来，医疗界都在忽视慢性疼痛。慢性疼痛是对病人的折磨，当我们在忍受疼痛的时候，就不能真正的做自己，不能做最好的自己，甚至算不上真正的生活。因为疼痛会剥夺我们思考、感受、甚至爱的能力。

（陈家）

 01:18 摔茶杯

陈父：你的做法会让整个公司陷入危机的！

陈洪川：我知道您不了解，（笑）因为您这辈子就没创造过什么。

陈父：你！你想过没有？万一新药卖不出去怎么办？药监局不批怎么办？或者保险公司，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不覆盖怎么办？那公司就真的面临倒闭了！你的新药/在推广费用上/严重超支！总得给董事会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陈洪川：我觉得推销团队太小了，如果我们要扩大规模，就得把团队翻倍。

陈父：董事会/对你花掉的钱已经很担忧了。

陈洪川：董事会那群老家伙根本就不懂，我想让这药成为爆款，没有更多的医药代表，怎么可能做到？

（泰诺制药）

 02:16 开门

Samuel：这么多新药代表，都没有足够的医生让他们去找了。

陈洪川：信息管理系统要推出3.0版本了，可以按日/而不是按季度/追踪处方了。

Samuel：您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利用这些数据？

陈洪川：针对那些开羟（qiǎng）考酮和泰诺素的医生，让他们改开痛息宁。

Samuel：但是，升级系统要一百万……

陈洪川：你知道这个系统是谁创建的吗？

Samuel：是您的叔叔。

陈洪川：但这么重要的东西却被董事会卖掉了，呵，你不觉得它是时候该回归了吗？（坚决）买下，升级，把销售团队翻倍。

 03:05 起身

陈洪川：（狂妄）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思考了，我们可以把它做成世界上卖得最好的药。

（培训会）

 03:14 鼠标点击

Samuel：你们将成为制药史上最大的一支销售团队，将这款奇迹药物——痛息宁，带去全国各地。谁能告诉我医生的诉求是什么？

曹丽：医生希望能止痛，但他们不希望病人上瘾。

Samuel：所以，你们首先要说的/就是它的特别之处——只有不到1%的人会对痛息宁上瘾。这个时候医生都会问“怎么可能？”/答案就是泰诺制药的缓释机制。这一机制/让痛息宁的药效/在12小时内缓慢释放，让它不成瘾，阻止人们滥用，因为你无法靠它/获得瞬时满足。

曹丽：如果它不上瘾，那不就意味着，它可以用来治疗所有疼痛吗？

Samuel：说对了，背痛、牙痛、头痛、关节痛、甚至宿醉，可能性是无限的。

 04:23 鼠标，屏幕展示

Samuel：我们的销售点先从漠阳开始。有人知道为什么吗？

曹丽：漠阳是煤矿产业、农业中心，那里的人常年干重体力活，经常受伤。

Samuel：没错，他们都处于痛苦之中，生活很艰难。但我们已经有解决办法了，所以我要让你们出去，劝这些医生改开痛息宁。

曹丽：我以前卖泰诺素的时候，医生们对/阿片类药物/都很警惕。

Samuel：你们得克服偏见。进门是第一步，把医生捧上天，请他们吃大餐，争取10分钟的推销机会。我会给你们一份名单，如果他们有孩子，就送迪士尼门票。如果他们离婚了，帮他们找个伴，想尽办法赢得他们的信任。

（争取推广机会）

 05:20 闪回

曹丽：我喜欢你的外套。

曹丽：这个包是限量版的吧，真好看诶！

曹丽：我叫曹丽，很高兴认识你。

曹丽：改天一起去吃饭吗，王医生？

（诊所门口）

 05:36 入门铃

曹丽：高医生，我知道你很忙，我们可以边吃边聊。给我几分钟，这个新药真的能改变你们地区的。

高博云：（停住）什么药？

曹丽：你可能已经知道泰诺素了，用于治疗重度疼痛，很多癌症病人都用它。

高博云：泰诺素是个好药。

曹丽：所以我们/泰诺制药/用了同样的机制，研发出了/适合长期和中度疼痛的/阿片类药物。

高博云：我从没给/中度疼痛/的病人开过止痛药。这地方以前有很严重的/药物滥用史。

曹丽：我们的新药，痛息宁，只有不到1%的人会对它上瘾。

高博云：那不可能。

曹丽：真的！药监局还专门贴了一个特别的标签，说明它比其他阿片类药物更不容易上瘾。

（回忆）

Samuel：（混响）你们最有力的卖点，就是药监局的标签。以下是你们的话术——痛息宁的延迟吸收效应，能减小上瘾的可能性。

曹丽：（混响）我从没见过二类麻醉剂，有这样的标签。

Samuel：（混响）阿片类药物的使用方式要被重新定义了。

（现实）

曹丽：本来我们不能发样品的，但我可以先给你几瓶。相信我，病人用了痛息宁之后，他们的生活真的会有很大的改善。

（泰诺制药）

 07:05 脚步声

陈洪川：你好，你叫曹丽是吧？

曹丽：我是，您好，陈先生。我很荣幸。

陈洪川：本地的初步反应如何？

曹丽：我觉得很好，有些医生还需要点时间，才能接受不到1%的人会上瘾的事实。

陈洪川：继续努力，他们一定要明白这一点。

曹丽：好的，陈先生，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两年前，检察院）

肖华：我们有个重大发现！

商文君：什么发现？

肖华：你知道痛息宁吧，泰诺制药的，他们一直向医生推销这种药，说它不上瘾，但我们发现/很多暴力犯罪的案件里/都有这种药的影响，很显然/它能造成上瘾。

商文君：有其他检察官查过这事吗？

肖华：没有。

商文君：民事诉讼呢？

肖华：多少来着……哦， 65起。

商文君：泰诺赢了多少？

肖华：呃……65……

商文君：泰诺是上市公司吗？

肖华：不是，是私企。陈家的家族企业。

商文君：陈家……

肖华：他们给博物馆、学校捐了很多钱，你懂的，就有钱人那套。 

商文君：具体说说你们发现的问题吧。

肖华：大概四个月前，我在翻看我们手头的案子，我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规律，过去三年里，几乎所有案件都跟痛息宁有关，非法买卖药物、盗窃、持械抢劫、玩忽职守，暴力犯罪。

商文君：我记得，以前这片区域的犯罪率相当低。

肖华：然而从三年前开始，犯罪率逐渐上升了，我觉得……痛息宁可能是第一诱因。

商文君：（思考）如果你们要追查价值上亿的公司，就需要有充足的证据，泰诺肯定是有保护伞的。因为这么多年来，没有检察官碰过这事。

肖华：嗯……我觉得我们第一步得证明，公司实际负责人/在明知药物威胁的情况下，仍然进行了诱导销售。

（五年前，诊所）

 01:53 入门铃

高博云：如果你有任何不适或者需要的话，就来找我。

病人A：好……但我不能停工一个月啊，你能给我开点什么吗？打一针，让它好得快点？最近不是有种新药吗？我在杂志上看到过，他们说这是神药。

高博云：新药的效果不太好说……

病人A：药监局和那些杂志都说它很安全。

 02:23 入门铃

高博云：我要给你三天的量，你现在吃一颗，明天早上再吃一颗，好吗？

病人A：嗯。

高博云：一天只能吃两颗，然后过来拍个片子。

 02:35 入门铃

病人B：高医生，我肩膀疼得难受，都六年多了。

高博云：我知道，我想让你试一种新药。

病人B：什么药？

（现在，法庭）

 02:48 敲槌

商文君：1.5万名医生收到了一段宣传痛息宁的视频，这个药显然比视频里说的要危险得多。蛊惑性广告、对成瘾性撒谎，泰诺制药/在药物安全问题上/欺骗了医生、病人、药监局，导致/服药过量的案件/持续增长。

（两年前，检察院）

 03:11 播放按键

电视宣传片：我开始吃这种新药以后，我再也没误过工，它减轻了我的疼痛，还治好了我的焦虑。/你吃了药就该干啥干啥，我能跟丈夫去散步了，还可以去游泳，它对我帮助太大了。/我觉得现在我的生活值得过了，我很感激，开始吃这种止痛药后，我能自己带孩子去玩了。/对于这种止痛药，我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夸了……（众CV）

肖华：看上去就是一般的宣传片啊，病人夸它药效好。

商文君：但他们都没有直接提到痛息宁，他们说的是新药、药、止痛药。你发现了吗，这些人/居然没有在一则痛息宁的宣传片里/提到痛息宁，我觉得没道理。

肖华：你是觉得他们没有真的服用吗？

商文君：我不知道，但值得一查。如果他们没吃过药，那么泰诺制药/就是有意/向1.5万名医生/发去了一部/病人谎称自己服药的宣传视频。而且这个视频/是痛息宁的第一次重要公关。

（两年前，广告公司）

 04:30 坐下

商文君：你们就是制作了宣传片《重拾生活》的广告公司，对吧？

广告公司：是，是我们。

商文君：这个视频的目的就是为了推广痛息宁，但我们看过之后发现，为什么没人提过这三个字，痛息宁？

广告公司：啊？是……是这样吗？我不太记得了。这是很多年前拍的了。内部沟通我们不了解，但我们接到了指示，说，客户不希望/参与者把药物的名字说出来。

商文君：为什么？

广告公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宣传片一开始并不是为了推广痛息宁。他们只是要我们做一个/缓解疼痛的公益宣传，我觉得这可能是泰诺制药/不希望任何人/提到某种特定药物的原因。

商文君：但最后标题上写了痛息宁，而且屏幕底端还注明了每个病人精确的用药量，你们不知道吗？

广告公司：我们拍摄结束、剪辑视频的时候，才接到消息说要加上痛息宁的字样的。

商文君：所以，他们起初说是做公益广告，然后，在后期制作的过程中，才变成了痛息宁的宣传片，是吗？

广告公司：是，是，我们只是按他们的要求来做的，他们说“拍公益广告”，我们就拍了，后期制作的时候他们又说“加上痛息宁标题”，我们就加了。

 06:00 脚步声

商文君：这个视频是证明泰诺制药在痛息宁的宣传过程中/存在欺诈行为的关键证据。

肖华：可是泰诺制药，没留下任何/经营高层参与的/痕迹啊。他们完全可以狡辩说是个人或者公关部的行为。

商文君：但仍然可以证明他们是存在虚假宣传的。至少能让法官允许我们查阅泰诺制药的所有相关资料。

肖华：哦，对了，他们给了一份参与拍摄的人员名单，我现在就去问问当事人。

（五年前，泰诺制药）

Samuel：病人在刚开始服用痛息宁的时候确实很有效，他们都说立竿见影，但是过一段时间后，药效就不像我们宣称的那样了。

陈洪川：怎么说？

Samuel：有医生和病人抱怨说/药效不能坚持12个小时，他们会大半夜疼醒。陈总，药监局批准特殊标签，就是看中了咱们药效能持续12小时。如果不能，那保险公司和医院就不会承保了。

陈洪川：（无所谓）我一直知道药效不可能维持12小时。波多黎各/的测试只达到了50%，药监局只要求达到50%啊。

Samuel：但是现在一些地区已经出现了服药过量和犯罪激增的案子。咱们要想想办法了。

（陈家）

 00:59 闪回

陈洪川：当年我叔叔在推广泰诺素的时候，市场上已经有一种卖的很好的药，安宁片。他需要想个办法/把泰诺素跟安宁片/区分开，于是他创造了一种特定的医学病症——精神紧张。他的话术是，安宁片是缓解焦虑的，但针对精神紧张需要更强效的药。于是泰诺素成了市面上/头等的镇定药物。

陈洪川：他就是靠/创造所谓的精神紧张，一种原本不存在的病，让/泰诺素/成为了最伟大的止痛药。

陈洪川：如果我们想让痛息宁不可被替代，就要创造一种病，让它的服用者/在药效减退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加倍剂量。

（培训会）

 01:58 鼠标点击

Samuel：今天，我们要讲一种新型的病症，爆发性疼痛，它并不少见。爆发性疼痛/是一种特定的疼痛，它会在12小时药效期间出现。

曹丽：我收到了很多医生的抱怨和质疑，说药效不能维持12小时。

Samuel：很好。你们只需要跟医生说，这些病人是遭受了爆发性疼痛。但我们有个很有效的解决办法，让病人依然可以安心入睡。给他们剂量翻倍，如果他们在吃10毫克的，就改吃20毫克，如果他们本来就吃20毫克，那就换成40毫克。

曹丽：可是如果这药不像我们说的那么好用，医生就不会再开了。

Samuel：20和40毫克的药，比10毫克的贵两倍和四倍，如果我们能说服医生把剂量翻倍，你们的工资也能翻倍。

曹丽：我知道，但...但如果它不好用呢？

Samuel：没有哪种药/会对每个病人都好用的，那不是我们的问题。我们的工作就是卖药。

（两年前，检察院）

 03:22 翻文件

肖华：（埋怨）我觉得有情况，但是我不知道关键点在哪，我都不知道该起诉他们什么，啊……又是成堆的资料，我找不到思路。（突然想起）诶？新上任的院长怎么样？

商文君：他很有野心，如果我们能找到办法打开局面的话，他肯定会支持的。

肖华：我刚刚翻资料，看到缉毒队去年对泰诺制药进行过调查。

商文君：缉毒队？调查什么？

肖华：不知道，大概六个月前的案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了了之了，没罚款，也没起诉。

（缉毒队）

 04:07 坐下

商文君：我们知道你调查过泰诺，我们想知道你查到了什么，以及调查为何突然中止。

队长：你们关注过相关犯罪激增的情况吗？

商文君：我们查了三年来的一些案件，发现是有关联的。

队长：那你们应该知道，泰诺的宣传语，痛息宁的延迟吸收效应，能减小上瘾的可能性。

商文君：我知道，这宣传语怎么了？

队长：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药监局的那个标签很奇怪，而且，那也是第一次/药监局将一种/二类麻醉剂/标为不易上瘾。

商文君：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队长：好问题。你调查过标签的审核过程吗？

商文君：（沉默）

队长：看来是还没查过。

商文君：这种犯罪趋势开始多久了？

队长：我是在一次DP抓捕行动中/发现了一袋痛息宁，他们闯入药房，只抢了这种药，他们说是用来卖的，我就查了查。这药才上市三年，它最早开始发售的地区，漠阳，江安，V港，北城，都出现了/服药过量和犯罪激增的现象。

 05:28 脚步声

商文君：管控部怎么看？

肖华：泰诺制药宣传了很多年，重新定义/阿片类药物的使用/什么的，现在医学界完全接受了这类药物的存在。而且现在普遍观点认为，不给疼痛的病人开阿片类药物是不人道的。

商文君：或许我们可以找药监局探探口风。能收紧销售也是好的。

（药监局）

 05:57 开门

药监局：是Samuel（塞缪），是他批了这个标签，我知道有人反对。

商文君：关于审批流程，标签措辞，你们/有过内部讨论吗？

药监局：我们意见不一，有人认为/泰诺能证明不易成瘾/这种说法的真实性。

商文君：他们有研究表明这种药/成瘾性小吗？

药监局：他们根本没做研究。

商文君：为什么？

药监局：泰诺接受了二类的分类，也就是说/他们也认为这种药可能会被滥用，所以他们说/没必要证明/他们本就认可的事实。

商文君：所以药监局批准了这种前所未有的标签，就因为泰诺宣称它不容易被滥用？

药监局：对。他们说因为缓释机制，痛息宁/应该被归为特殊药物。

 06:52 脚步声

肖华：然后在药品上市不到两年，Samuel（塞谬）从药监局辞职，你猜猜他去哪了？

商文君：别告诉我他去了泰诺制药。

肖华：没错，他去了泰诺，还成了医疗事务的执行董事。

商文君：（讽刺）他在药监局的时候，批了一个与事实不符、前所未有的标签，然后去了/靠这个标签挣了上百亿的公司。

肖华：他肯定是个突破口。我们收集的所有资料都显示，泰诺公司不断夸大痛息宁的效果，却对它的危害闭口不提。这些高管都该被抓起来！

商文君：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切实证据。

（五年前，诊所）

 07:41 入门铃

曹丽：高医生，我拿到了关于12小时药效的反馈，这还挺常见的，病人遭受的是爆发性疼痛，可能会在第9或第10个小时里发生，尤其是疼痛非常剧烈的那些人。

高博云：爆发性疼痛？我从没听说过。

曹丽：真的吗？这个词主要是…疼痛专家在用。解决方法很简单，只需要把剂量翻倍，如果病人在吃10毫克，就给他20毫克的。

高博云：不行，镇痛药物这么用太多了，我还是让她用/羟（qiǎng）考酮/或小剂量的吗啡吧。

曹丽：高医生，最好别用那些药，它们……它们不像痛息宁那样不成瘾。而且痛息宁剂量翻倍/是完全安全的。

高博云：你是说你的药，是唯一的选择吗？

曹丽：我是说……这是你最好的选择。你有哪个病人有爆发性疼痛的问题吗？

高博云：就一个。我不知道，我只给四个人开了这种药。

曹丽：但他们的情况都很好吧？

高博云：说实话，是很有效。

曹丽：正如我们宣传的那样。

高博云：这些病人，用自己的肩膀扛起了建造国家的重担，他们是最不应该忍受疼痛的，如果这种药能帮他们，我想试试。

曹丽：下周你有空吗？我们想邀请你去V港一家五星级度假村，参加/疼痛专家/的论坛，费用我们公司全包。

高博云：这样可以吗？不违法吗？

曹丽：当然不违法。制药公司都这么干，多认识一些前沿领域的专家，也能长见识不是吗。

（五年前，度假村研讨会）

 以下全程大混响

陈洪川：我们很荣幸，大家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跟我们共度周末。我们请来了国内首屈一指的疼痛组织代表。

Samuel：这是治疗史上一个特别的时刻，所有的机构都在重新思考/疼痛治疗的本质。

00:23 代表：我们发现有些阿片类药物远不像人们以为的那么容易上瘾，大部分立刻起效的药物会让血浆水平处于剧烈波动的状态，但痛息宁的缓释系统让血浆水平更加平缓，没那么多波峰波谷，这制造了平台效应，就没那么容易让人兴奋，也就没那么容易引发滥用。——CV 小寒天太冷

Samuel：那么我们请到了医生代表，高博云医生，让他来跟我们说说，他的病人正在经历什么。

高博云：我的病人大多是煤矿工，所以来我这里的都是背伤、肩拉伤、手骨折等等。

Samuel：按照您的经验，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疼痛是矿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高博云：是的。我不希望他们受苦，如果痛息宁能帮他们，我愿意让他们试试。

Samuel：病人也愿意，对吧？

高博云：嗯，我知道大部分人不会去考虑我们山里人，但你们要知道那些钢材是怎么来的，你们驾车经过的桥梁，你们居住的高楼大厦，那都是钢材，钢材来自煤炭。

高博云：（逐渐激动）你们以为/是谁去把煤/从山坳里挖出来的，是我的病人，矿区的工作很危险。他们每天/都要把头拴在裤腰带上，就是为了让大城市灯火通明，为了让你们的日子过得更好。他们用自己的肩/扛起了建造国家的重担，他们不应该忍受疼痛。（哽咽）所以如果这种药，能帮助这些好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养活家人……那泰诺制药是在为这些人……服务，抱歉……

Samuel：（鼓掌）真的太令人感动了，我来过上百次这种场合，真的，我从没这么感动过。

高博云：谢谢。

（两年前，检察院）

 02:40 打电话

肖华：您好，我叫肖华，助理检察官。跟您联系是想问您一下，大概五年前，您参与拍摄的一段视频，《重拾生活》，您还有印象吗？

参与者：我什么都不想说，那视频利用了我们。——CV 垣yuán栖qī

肖华：您知道自己被利用的事实吗？

参与者：他们说参与拍摄可以试药，我们就去了。起初是挺有效的，可我的耐药性上来了，药不好使了。医生就不断让我加大剂量，到最后我每天要吃160毫克！160！我开始上班打瞌睡，然后丢了工作，为了不断药，我卖了车子房子。

肖华：当您意识到上瘾后，您还找过高医生吗？

参与者：没有。

肖华：当初是谁请您参与视频拍摄的？

参与者们：我的医生。高博云医生。高博云。高博云医生。高博云医生。是他开了痛息宁。——众CV

（现在，法庭）

 03:51 敲槌

肖华：最初是谁联系你的？

高博云：漠阳的一家广告公司。

肖华：他们找上你的时候，是跟你说/要拍痛息宁的宣传片吗？

高博云：不是。他们是说拍公益广告，宣传止痛的重要性和阿片类药物的使用。

商文君：后来你看过这个广告吗？这个公益广告被偷换成了痛息宁的宣传片。

高博云：可当时痛息宁的疗效很好，副作用也没有显现出来，我觉得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商文君：我们去找过你的病人，他们都对痛息宁上瘾了。你可能知道，其中一个/死于用药过量，还有一个看上去也离死不远了。

高博云：（伤心）我……我知道，如果我发现的再早一点…我绝不会让他们，让他们承受这些……

（五年前，晚宴）

 04:50 压环境音入

陈洪川：现在很多地区的病人开始产生耐药性了，他们还得再加大剂量。

Samuel：可我们的/服药过量率/已经很高了，怎么办？

陈洪川：这很危险吗？

Samuel：当然，你看，这是最新的数据。

陈洪川：我只看到销售数据上升了。

Samuel：因为制造20毫克和40毫克的成本，跟10毫克没什么差别。

陈洪川：来钱真快，远高于预期。

Samuel：我们还发现参加了研讨会的医生，开出的处方数量/是不参加的两倍。

陈洪川：（笑）那我们就多办一些咯。至于过量率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培训会）

 05:42 鼠标点击

Samuel：上一季的销售报告很漂亮，所以我很高兴地宣布，我们将推出新的产品！80毫克痛息宁。我们接到报告称，医生通过加倍剂量来治疗/爆发性疼痛/的效果很好。这值得我们思考，怎样才能避免/爆发性疼痛/的发生？于是我们想到...如果一个人需要直接服用20毫克，40毫克甚至60毫克痛息宁，我们为什么要从10毫克开起呢？

曹丽：您的意思是，根据他们的情况，可以定制个性化的剂量？

Samuel：对，医生比我们更了解他们的需求，所以我们应该让医生和护士知道，他们可以给不同的病人定制个性化的剂量。这样就不存在服药过量的问题了，只是针对不同的患者/有不同的剂量，对吗？

06:41 众人：我同意！同意！对！有道理！是的！——众CV

Samuel：泰诺制药还进行了一项/骨关节炎/研究，研究表明，如果病人每天服用的药量是60毫克以下，停药/是不会有戒断反应的，你们一定要把研究拿给医生看。如果你们能让这些医生开出个性化的剂量，你们就能拿到个性化的奖金。加油干吧！

（现在，法庭）

 07:14 敲槌

商文君：您可能见过这份/疼痛量表。（展示）全国各地的医院病房、医生办公室里都有。

商文君：它是由/疼痛协会/提供的。该组织表面上是教育联盟，致力于/疼痛治疗，但实际上，它的资金完全来自于泰诺制药，他们渗透了医院，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医生、护士和病人/讨论疼痛等级，目的就是开出更多的阿片类药物。

（两年前，检察院）

 07:47 坐下

商文君：你查到泰诺制药和疼痛协会的联系了吗？

肖华：查到了，疼痛协会/宣称他们是独立的医学团体，代表了/疼痛医疗专家，但它的资金有相当一部分来自泰诺制药的大额拨款，它还资助了很多病人，建立了一整个/疼痛团体的网络。

（五年前，诊所）

 08:13 入门铃

高博云：从X光上看，你断了四根肋骨。

病人B：（忍痛）呃……我看到了。

高博云：你先别着急，你感受一下自己的疼痛是几级？从1到10，越往上越疼。

病人B：那是什么？我没戴眼镜。

高博云：疼痛量表，可以帮助你更好地表达出自己的疼痛。

病人B：我没见过这个……我不知道……五，六吧，算五吧。

高博云：好，我给你开20毫克的痛息宁。

 08:51 嘈杂人声

我其实就是为这事打来。/20毫克的痛息宁。/到手了。/你吃多少。/80毫克。/牛逼。/庆祝一下吧。/你干嘛。/我要吃药啊。/你要用鼻子吸，来，我示范给你看。/你他妈有什么毛病。/相信我，这样上头更快。/你是下一个。/第一次永远最爽。——CV 取啥取昵称

（现在，法庭）

 00:01 敲槌

商文君：泰诺制药/有没有跟你提过，痛息宁上的/缓释层/很容易去掉？

高博云：没有。泰诺制药声称/缓释层有特殊处理，所以瘾君子/不会磕痛息宁。

商文君：那么事实上，缓释层难溶解吗？

高博云：不，很容易。只要用唾液溶解外衣，然后刮掉涂层，他们就能立刻体会到12个小时的药效。

（两年前，诊所）

 00:30 入门铃

病人C：高医生，我疼得更厉害了，要是没有药我都起不了床。

高博云：你现在一天吃两次吗？

病人C：对啊，我每天要不就昏昏沉沉，要不就是满脑子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再吃。

高博云：我把你的药量减少一些吧。

病人C：我们之前试过了！

高博云：我知道，再试一次，如果你有任何戒断症状，我再给你开抗焦虑的药，行吗？

病人C：……好吧。

高博云：你现在还剩多少药？

病人C：几片吧。

高博云：把你剩下的药放在桌上，我给你换一个处方。

（陈家）

 01:10 捶桌子

陈父：你非得这样做是吗？

陈洪川：我做什么了？

陈父：你非得宣传这药不成瘾，已经有人在网上反映了！说咱们的药会导致上瘾！

陈洪川：只是漠阳的几个地区而已，让人删掉就行了。这些都是文化因素罢了，那些人就是容易上瘾。

陈父：如果病人对这药上瘾的比例被证实多于1%，泰诺就完蛋了。

陈洪川：（笑）别担心，我已经找到更强势的人来证实1%的说法了。

（检察院）

 01:45 脚步声

商文君：你知道1%这个说法的出处吗？

肖华：不知道，但我觉得有必要查一查。

 01:51 打电话

肖华：您好，我们想了解一篇您写的文章，五年前发表的，叫《不必要疼痛的悲剧》，您引用了一项研究，“少于1%的使用者才会对阿片类药物上瘾”，您说这是广泛研究，对吗？

记者：是啊，J医生的研究，怎么了？

肖华：你们有那个研究的原文吗？

记者：我不记得了，网上没有吗？

 02:30 一沓文件掉落

商文君：已经查了近十年的文献还是找不到吗？

肖华：找不到，《时代周刊》《柳叶刀》都引用过，我打过去问，他们都说没看过原文，就是互相引用。

商文君：那我们就去找到这个作者。

（现在，法庭）

 02:50 敲槌

商文君：陪审团请看，这是关于1%成瘾性的研究，它的作者有个理论，叫假性成瘾，也就是说/实际上不存在成瘾。

商文君：你是怎么发现/假性成瘾的？

作者：当时，我给一个17岁的白血病患者治疗，虽然他已经出现了典型的上瘾症状，但因为太疼了，还是让我们给他加大剂量。奇怪的是，这没有加重他的上瘾，后来我们发现，其他的病人也有这种现象。于是我们认为，他们只是/潜在的疼痛/没有得到适当的治疗。

商文君：所以你的意思是，假性成瘾/就是疼痛没有得到适当治疗，从而出现的症状，对吗？

作者：是的，所以拿走他们的药，不但没用，反而是在折磨他们。他们需要的只是加大剂量，然后这些所谓的/成瘾症状/很快就消失了。

商文君：这么说，你认为所有的成瘾症状，都是假性成瘾吗？

作者：当然。我观察了那些病人，真正成瘾的/是比较罕见的，那不是药物或者医生的错，而是因为某些基因缺陷。有些患者生来就是瘾君子。

（五年前，培训会）

 04:13 鼠标点击

Samuel：治疗假性成瘾的方法，就是加大患者的药量。大多数上瘾的症状/实际上都是因为/疼痛没被完全治疗。全国超过十万的内科医生，大约一半都会收到这份/关于假性成瘾的宣传册。你们记住，如果哪位医生的患者有成瘾迹象，就把册子给他们。

（两年前，检察院）

 04:47 闪回

商文君：怎么样了？

肖华：（烦躁）我们扔掉了三分之一的报告，好多都缺乏关键信息，都不是我们想要的。

商文君：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肖华：几乎所有死者体内都有多种药物，我们现在很难排除这些干扰。

商文君：所以很难找到/按处方服用痛息宁/造成死亡的案子。

肖华：没错……简直是大海捞针……

商文君：还有多少案例可以查？

肖华：我们只找到12个/死因确定是服用痛息宁过量的死者。

商文君：本来到这个阶段，我们应该能找到150个左右的……

肖华：可以再找找……但是…最多也只能翻个三倍了。

商文君：不用，没事，我想到别的办法了。

（医院）

 05:40 闪回

商文君：我知道/痛息宁/通常会跟很多其他的药一起开，比如抗焦虑和抗抑郁的药。你有没有可能……把这些病例里/其他非致命性处方药/跟痛息宁区分开？因为这些药物组合/很可能是药监局批准使用的。

高博云：我可以试试。

商文君：如果我们把/非致命的组合/分离出来，就能得到更准确的、跟痛息宁相关的/服药过量的死亡数据，对吗？

高博云：嗯，我会把你拿过来的资料，和医院现有的/相关病例都看一遍的。

（检察院）

 06:20 闪回

肖华：你猜猜我们查出来多少？

商文君：……

肖华：（尴尬）咳，因为我们计算方法的改变，我们发现/跟痛息宁相关的死亡人数/比之前预估的要多得多！464人！

商文君：464人？

肖华：对，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这么多人里只有10个人是因为咀嚼、吸食或注射痛息宁而死的！这意味着98%的死者/是按照医生的指示/口服药物，但最后却死了。

商文君：说明他们绝大部分/不是瘾君子，而是严格按照处方服药的/疼痛患者。

肖华：根据尸检结果，他们才是真正死于用药过量，这就是我们要向药监局出示的铁证。（激动）我抓到你们了！满嘴谎言的人渣！他们要么自己认罪，要么也会被陪审团定罪，我们很有胜算吧？

商文君：不好说，不知道他们的保护伞有多大，我不认为司法部会支持/对这些高层/以重罪起诉。如果我们想让司法部发起指控……

肖华：（紧接）就需要一些特别重大的事件让他们改变想法，需要一些充满感情的故事，需要群众的力量。

 00:01 话筒啸叫

商文君：（混响）在讨论请愿之前，我们希望你们听听一位母亲的亲身经历，泰诺制药让她失去了孩子。希望你们都能明白，这些药已经影响了整座城市。

母亲：（混响）我的女儿是一个安静、用功的小女孩，有一次，她在矿井里伤到了后背，医生给她开了痛息宁，可是不到一年，她的药量就从10毫克增加到了80……她开始说谎、偷、抢……（哽咽）我们也尝试过…戒药…可无论她多努力，都戒不了……她真的努力了。当她因为药物过量去世的时候，我甚至还松了口气，她终于从痛苦中解脱了……但这种痛苦现在扎根在我和她父亲心里了。痛息宁毁了我们的家庭……以及很多和我们一样的家庭……

 01:05 转场

高博云：我的病人收集了一万个请愿签名，要求重新修改痛息宁的配方。

 01:15 转场

（示威，泰诺制药门口）

Samuel：（混响）我们非常重视这些事件，高层也已经知悉此事。我们理解你们要求重新修改药物的配方，但……但目前阶段，这很难做到，我们的主要问题... 

01:33 群众：你们不在乎！你们不在乎这药在杀人！你们知道这药很危险！你们只想挣更多的钱！——众CV

Samuel：（混响）泰诺制药只是想提供帮助，基于这样的理念，我们想捐出五十万元，作为我们……想改变地区现状的善款……

01:54 群众：我们不接受！不接受！对！我们不接受！

商文君：（混响）我们收集了各方的证据，泰诺制药现在已经坐实了非法标签、虚假广告、电信诈骗的罪名，并且因为公司从非法行为中获利，洗钱的罪名也铁板钉钉，我们可以对泰诺制药拟定起诉书了！

（接受采访）

 02:13 闪回，压闪光灯入

商文君：（混响）在我们的历史上从没有哪次事件，像现在这个一样，给公共卫生和安全造成了如此大的影响。我们建议以如下罪名起诉泰诺制药——欺诈、非法标签、分销贴有非法标签的药物、不实宣传、密谋洗钱、以及洗钱……

（现在，法庭）

 02:36 敲槌

商文君：高医生，请你告诉大众陪审团，你最早听说痛息宁是什么时候？

高博云：大概是五年前。泰诺制药的一位医药代表跟我说，他们生产了新药，可以很有效止痛。疼痛在当时成了流行词，全国都掀起了/重新思考如何治疗疼痛的热潮。

商文君：是泰诺制药掀起了这场宣传吗？

高博云：我认为是的。（思考）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但他们的医药代表会反复提及这件事。医药代表跟我说这药很安全，它基本上不成瘾。

商文君：你听说过不成瘾的阿片类药物吗？

高博云：没有。

商文君：他是否告诉过你，真正上瘾的病人占比是多少？

高博云：没有，这就是他们推销话术的关键部分。他说只有不到1%的人会上瘾，不到1%的人会对痛息宁上瘾。

商文君：高医生，你的病人中对痛息宁上瘾的，是否超过了1%？

 03:43 重音转场

商文君：你知道学校有多少孩子在嗑痛息宁？

曹丽：我不知道。

商文君：你觉得你所卖的奇迹药物，是否比你说的/更加容易上瘾？

曹丽：我认为问题不是药，问题是滥用药物的瘾君子。没有哪种药/会对每个病人都好用。那不是我们的工作。我们的工作是卖药。这能有多危险？

 04:10 重音转场

商文君：请你跟我们说说，你给《医学杂志》编辑写的信，就是关于病人使用阿片类药物的成瘾率的那封。

J医生：十年前，我建立了医院病例数据库。因为是最早的数据库之一，它很有名。我在报纸上读了药物成瘾的文章之后，我就想统计一下，我的数据库里有多少病人对麻醉剂、止痛药之类的有上瘾症状。结果数据低得惊人，不到1%。所以我写了一封信寄给了《医学杂志》。

商文君：这封信基于的数据仅限住院的患者，对吗？

J医生：对。

商文君：如果这些患者没住院的话，他们成瘾的可能性会不会升高？

J医生：没错。这不是正式研究，只是在特定环境，下基于一小部分患者得出的观察结果。所以那封信很短，只有五句话。

商文君：你为泰诺制药工作过吗？

J医生：没有。

商文君：你是否当过他们的顾问或者收过他们的钱？

J医生：不，我和泰诺制药没关系。

商文君：你知不知道泰诺制药的药代表，引用你的信件当作科学研究，用它来说服医生/只有不到1%的病人/在服用了他们的痛息宁之后会上瘾？

J医生：我不知道。

商文君：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五句话，被当作一项重大研究，被全国各大医学院和著名杂志/拿来作为/证明阿片类药物安全的证据？

J医生：我不知道。

商文君：那我来告诉你，有很多机构、组织宣称使用阿片类药物不会导致上瘾，而你的那封信经常被引用，作为他们理论的主要依据。

J医生：这封信在我发表的文章里，简直微不足道，我只是简单地罗列了几个基于小部分人得出的数据。我不懂为什么它会被这样广泛引用。

商文君：好的，我的问题问完了，谢谢。

 06:17 重音转场

商文君：高医生，你认为是什么导致那么短的时间里，有那么多人死亡？

高博云：痛息宁。

商文君：我们明确一下，你认为你们镇的多起死亡，都是同一种药物造成的。

高博云：是的，我是这么认为。

商文君：是你给他们开了这种药吗？

高博云：是的，是我。

商文君：这是全面的尸检报告，显示了/痛息宁/即使是按照医生的处方服用，依然有成瘾的危险性。

 06:48 转场

Samuel：无论是泰诺公司、药监局还是医疗协会，都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的严重程度。泰诺的市场营销没有进行诱导，也没有贿赂过医生，让他们非法开痛息宁处方，也没有鼓励人们抢劫药房。

商文君：从你与/陈洪川/的私人邮件中，可以证明他清楚自己的药有什么样的影响。他清楚患者滥用药物的报告，有些登载在网上、报纸、电视报道中，有些直接通过邮件发给了你们公司……

 07:26 敲槌

审判长：本庭宣判……

（接受采访）

 07:28 压闪光灯入

商文君：（混响）痛息宁的滥用严重影响了数百万人的生活。他们的骗局和欺诈行为与这一地区以及全国人民的健康都有着直接关系……

（法院门口）

 07:40 闪回

商文君：泰诺的经济赔偿方案，我提了六个亿。

肖华：最后达成了多少？

商文君：六个亿。

肖华：这是这个国家有史以来，制药公司支付的最高数额的和解金了！

商文君：虽然我们没能把他们都拉下台……但也算是巨大胜利了。

肖华：可他们还是会继续销售这种药啊，最后什么都没改变……

商文君：至少我们向它开了第一枪，有了定罪的先例，他们的犯罪行为/就有了法庭记录，以后人们就能以此为依据/立案了。

 08:22 脚步声

高博云：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商文君：我们还有另一起药企案件要调查。

高博云：我真的……很感谢你们…你们的坚持…我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我是认真的。如果陈家没被曝光，我都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

肖华：他们总有一天会垮台，我相信正义能战胜邪恶。

高博云：我，我说不好。

商文君：（笑）如果我们能足够勇敢，都愿意付出更多，我们就能一步步走困境，克服疼痛。这样，我们或许会发现更好的自己。

 彩蛋人声超棒，建议听完哦！

 几年后

群众抗议：40万人死亡！40万人死亡！——众CV

电视播报：在艺术家发起的抗议带来的压力下，各大博物馆纷纷开始拒绝接受陈家的未来捐助。朝阳基金率先垂范，成为了第一家将陈家从纪念牌上除名的大型机构。他们的家族成员搬离了V港，在阿片类药物成瘾危机事件后，成为了众矢之的。——CV 李故逝

法官：今天上午，我们江安高级法院法院对泰诺制药发起公诉，因他们引发了全国性的阿片类药物流行，他们有意欺骗医生和公众……——CV澜书书

电视播报：超过25个省的总检察官，针对泰诺制药提出了集体诉讼，至此……——CV李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