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恐故事集 之 午夜书43
狗牙事件
01
小黑的守护
元莲大酒店，高层套房，靠近落地窗的书桌旁，元森正看着他面前的项目进度，秘书张小明正在汇报总部那边那些高层又怎么看他不顺眼。
当然他的原话不是这样的。
他只是说，有高层放出流言来，说小元总回来后，全市四处撒花般的抢项目。
现在对集团没什么影响，但是后期肯定会拖住元氏集团，甚至有可能会带来很大麻烦。
莫千睿坐在沙发这边，云凝正在摆弄她COS的各种小玩意。
莫千睿：“元森，你这些项目又没花总部的钱，他们是不是管太宽了！”
张小明解释道：“这样的企业内部的舆论，也是一种商业手段。”
说完，他也算完成今天的工作，收拾一下东西，回房间去了。
莫千睿终于等到张小明肯退下，他赶紧笑眯眯凑过去，扯着调子问道：“小元总~”
元森抬头看向他，他依靠在元森的办公桌旁，依旧是那张欠揍的脸。
莫千睿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昨晚上你有没有看到那尸体？你有没有看到张秘书和好几个工人在地上，那样，那样！哎哟！你说啊，我这都挠心抓肺地好奇一整天了。你的记忆到底有没有被篡改？”
元森收回目光没回答他。
02
关于昨晚的事情，云凝自然好奇地问了，莫千睿也没瞒着她，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还特别提出鬼域的破解之法。
云凝听着他说的这话，放下手里正拿着的一串桃核珠子。
元森一副不理人的样子，莫千睿没好气地回到沙发上坐着。
云凝继续摆弄她那桃核珠子，莫千睿伸手抢过，搓了搓。
莫千睿：“哪买的？”
“夜市街，我们隔壁摊位换了个老板娘。专门卖这种手串的。”
云凝还把不少手串一样样摆出来。
莫千睿给她一个白眼：“桃核这玩意，是辟邪，庇护和爱的含义。孩子戴的比较多。不过那些孩子戴的，都是家里长辈亲自给磨的。不一定要多好的桃核，而是长辈慢慢磨，桃核中融入长辈的希望爱护。这样的桃核才是真正有用的。你这个，塑料的吧。”
云凝瞪眼从他手里抢回那手串，起身回了房间。
莫千睿还奇怪她怎么回房间也不收拾一下。
她又转回来，手里捧着一个掉了漆的木头小盒子，一看就是有年头的。
03
云凝从盒子里一大堆凌乱的杂物中，翻出最下面的一颗狗牙坠子。
那狗牙上连着的红绳已经泛白，她摩挲着发黄的狗牙。
云凝：“这是我们家以前养的一条小黑狗的牙，这狗牙就是它给我的庇护和爱。”
莫千睿：“你从长辈的爱，联想到你家狗的爱？”
一开始云凝还反应不过来，她也愣了好几秒。
云凝：“我从我家小黑狗的爱，还联想到你这个师父对我的爱！”
莫千睿翻了个白眼，没跟她计较。
今晚下雨打雷，还是打在达通大厦上的多，他们没出摊，正是难得的聊天时间。
之后，云凝给他讲了一个关于狗牙和小黑狗的故事。
很多年前，小河街还只是市郊的一个脏乱差的狭窄街道。
街道里，有流动的卖肉卖菜的小摊。
也有不少人家养的宠物，小猫小狗什么的。
那时候，那条街道上的宠物猫狗都是自己出门遛自己，放养的状态。
云凝家的小黑也是这样。
它是隔壁家的狗妈妈跟流浪狗生下的串儿，全身黑毛，耳朵尖永远立不起来。体型比一般狗要小不少。
04
小黑跟云凝一起长大，感情很好。
在她上初中的时候，小黑老了，它开始掉牙。
外婆把其中一颗尖牙绑上红绳子，给她挂在脖子上。有一天，小黑不见了。那天它出门后，再也没回来。
外婆说，小黑应该已经死了。
这种狗快死的时候，它会离家出走，不会让家里人看到它最后的模样。
她紧紧握着脖子上那狗牙，哭了整整一天。
初三的一个晚上，下夜自习，云凝和几个女生一起走回小河街。
靠近街口的路边，有几个夜市烧烤摊，一个喝醉的大叔突然拦下她们，用喷着酒气的脏嘴说着不干净的话。
那个年纪的小女生，哪遇到过这样的事一下都慌了，赶紧加快脚步。
那醉汉竟然跟了上来，试图动手动脚，几个女生惊叫着四散跑开。醉汉追着云凝去了。
云凝慌不择路地朝前跑，她甚至不知道前面是哪，她只想远离那个醉汉。
四周的人越来越少，那醉汉却更精神地在她身后追着笑着。
这部分，云凝的描述并不具体，估计那段回忆，对于她来说真的很不好。
05
纯阴命的问米婆家传人，很快发现四周的异常。
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叫花子打扮的鬼影，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破碗。
云凝来不及多想，抓着口袋里仅剩的三块钱的零花钱，其中有个一块是硬币。
她在经过鬼影身旁时，用急得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喊道：“给你钱，帮我拦住后面那男人。”
三块钱朝着鬼影手里的破碗砸去，她也没看那鬼影是不是接住钱，有没有帮忙。她是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累得实在跑不动，才停下脚步，喘着气看着四周。
那是一条小路，四周没有一个人影，不远处似乎有个小村子，村子里还亮着灯，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云凝看看身后，醉汉没有再追来，不过现在这情况也说不上好。
她强忍住哭泣的冲动，想着要怎么办？
她决定去前面的村子找人借手机，给妈妈打电话，让妈妈过来接。或者跟村里人承诺，只要能送她回到小河街，给人家双倍车钱。
她在天光的映衬下，走向那边的村子。近了，更近了。
她却忍不住疑惑：这村子的房子为什么这么奇怪？那些房子都是两层三层的小别墅。要是真有这么有钱的村子，怎么连条路都没有修？她脚下是一条人踩出来的小泥路。
靠得近一些后，她更奇怪了。
06
气场的灵活运用
这哥村子的房子都是大红大绿的外墙漆，看着都别扭。
不过也没工夫挑剔人家的外墙漆，她只希望快点能找到人借她手机打个电话。
“呜汪汪汪汪！”狗叫声！
云凝惊住，因为狗叫声不是从村子里传来的，而是在她左后方传来的。
那声音她很熟悉，一开始的呜呜，然后是四声急促的汪汪汪汪。
是小黑的叫声！
她跟小黑在一起十几年，肯定不会听错的，那是小黑没错！
她朝着声音那边看去，急喊道：“小黑！”
黑暗中又一声回应：“呜汪汪汪汪！”
小云凝喊道：“小黑！”
天光下，她看到不远处土堆上站着的小黑，小黑浑身黑，看着像是一个黑色的剪影。
真是她的小黑！
小云凝喊道：“小黑！”
云凝朝着小黑那边走去。
07
可是等到她靠近的时候，小黑却突然转身又往前跑一段。
她再次追过去，小黑再次跑开。
她一边追，一边哭着说：“小黑，小黑，你等等我，你跟我回家。小黑，小黑，你跟我回家。”
后来，她是怎么追丢的，她已经不记得的。
只知道，哭着跑着，回到小河街街口的时候，妈妈已经焦急地等着她。
妈妈听先回来的人说，他们几个女生被醉汉追的事，正怕她出事呢。
云凝擦着眼泪说：“妈妈，小黑又跑了，它不跟我回家。”
妈妈非常惊讶，说小黑应该已经死了一年了。
跟着妈妈走进小河街中，走向他们家的小楼，隔壁的店铺还开着一扇小门，门口站着个阿姨。
阿姨：“你家云凝平安回来了！哎哟，吓人啊。夜宵摊上怎么还有这种人。”
云凝从那小门看进去，看到里面放着的货物，纸扎的小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