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拾一

鸣谢后期：叶渡

（感谢前后试本儿：口儿，陆年，周游，拾一）

 角色介绍：

哥哥：其实是死神假扮他哥哥，前后最好有反差！！

千千：盲女，前面对哥哥很依赖，发现之后对死神有恨！情绪该哭就哭哇，哭不出来假哭也得哭，不然完蛋啦！

 （氛围感！拉扯感！！！只有前面够拉扯，结局才成立！死神也别怕给情绪！）

（千千和哥哥是从小在福利院相依为命的小孩，是彼此唯一可以信任，可以交付的人，哥哥死了整体是很悲的，后续任何情感别脱离这个大的设定就好了，情感提示较少，自己把控就好，喜欢日常自然挂的别开，这个本不接地气，与自然不沾边！ 别当淡本走，走的淡了拉扯感出不来！另外……纯属自嗨，不说人话，走的难受了，那是我的错。）

 （混响）代表叙述（os）代表当下心声

BGM1：无明

死神：（混响）我愿在今世甘心服侍你，无休止地由你指使；我们若在来世再见，我也是你的仆人。——cv：rrobin 

 千千：（混响）你用爱迷惑住我，那就算是我的末日，我也跟你赌。——cv:周游

（上楼声，明显开门声入）

千千：（听到声音，从沙发上起来）哥，你回来了。

哥哥：嗯。

千千：（摸索着前行，站定，伸手）呵～

哥哥：做什么？

千千：花啊。

哥哥：哦，忘了。（擦了擦花瓣，递给她）给。

千千：（捧起鲜花羞了嗅，缓缓皱起了眉）哎？

哥哥：怎么了？

千千：哥…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晚？

哥哥：有些事情耽搁了。

千千：你…不开心啊？你是不是跟人…

哥哥：（打断）没有。（os）在无尽的黑暗和死亡中游走，开心？那是很奢侈的东西。

千千：能跟我说说么？

哥哥：（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下）

千千：…他们，是不是找你麻烦了？你受伤了是不是？

哥哥：你怎么知道？

千千：我眼睛看不见，鼻子还闻不到么？这个花上头一股血的味道。上次你说有朋友找你，那些人真的是你朋友么？

哥哥：不记得了。

千千：是不记得还是不想说？我偷偷听到他们把你堵在走廊口，一个人凶神恶煞的，他说你要是再不还钱的话，就要你的命…哥，你到底欠了多少钱啊，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

哥哥：你不用知道这些。

千千：什么叫我不用知道？

哥哥：我是说，你是个女孩子，这些事情，不该是你操心的。

千千：（走近，蹲下身去）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拿那些钱，是为了帮我治眼睛么？

哥哥：你想看见么？

千千：不想。

哥哥：…为什么？

千千：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能摸到，能闻到，能听到。这个世界的美丽，不是非要用眼睛才能感受到的。

哥哥：别人都有的东西，你没有，就不想要么？

千千：你陷入了“有”的执念里。我常常在想，当我拥有了眼睛，能看得清自己的样子，会不会又觉得自己长得不够好看。美丽……也是一种人人都渴望拥有的东西，人人都渴望拥有的东西，我就不想要么？

哥哥：小小年纪，你信佛？

千千：…谈不上信吧，只是觉得里头有些东西讲的挺有道理的。你这个口吻怎么……（像第一天认识我一样）

哥哥：因受生爱，因爱生有，因有生取。人就被困在这十二因缘中，循环往复。

千千：（皱眉）……

哥哥：今天你生日。有什么生日愿望么？

千千：（笑了笑）还跟以前一样。

哥哥：什么？

千千：…想吃你做的糖醋鱼，你忘了？那是你最拿手的菜呀～

哥哥：喔，行。我去买菜。

千千：哎？昨晚你不是已经把菜买好了么，就在冰箱呢，鱼在厨房水槽里……

哥哥：喔，忘了。

千千：忘了……

Bgm2：行，识

（厨房声，脚步声，碗筷声入）

哥哥：（舒了口气）好了，吃吧。

千千：（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缓缓嚼着）

哥哥：怎么样。 

千千：……

哥哥：不好吃？

千千：（干涩地笑）没有，很好吃，太好吃了…

哥哥：（也尝一口，os ）可惜了，味觉这种东西，我早就没有了。

千千：哥，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在福利院里嘛？我最爱吃糖醋鱼，可是总有人偷偷夹走我的份儿。你就跟夹走我糖醋鱼那个人打了一架。晚上你问我有没有什么生日愿望，我说，希望明年能吃到糖醋鱼。当晚，你跑去厨房，竟然用剩下的食材捣鼓出了一碗鱼……那个时候，你也才十岁，连灶台都够不到。

哥哥：（答地随意）嗯……我记得。

千千：真的记得么？

哥哥：…真的。

千千：你不要骗我。

哥哥：不骗你。 

千千：骗人，也是造业，会有业报的。

哥哥：……

千千：我忘了，你向来不信这个的。

哥哥：我信。

哥哥：（os）念为造业之因，嫉妒造意业，愤怒造口业，仇恨造身业……善业得善报，恶业得恶报。人一辈子都被困于行，行生念，念造业。我曾经，也是人。 

千千：（夹着鱼的手一顿，缓缓放下碗筷）你……是谁啊。 

哥哥：（顿了顿）你哥。

千千：不，你不是！我哥他神经损伤，味觉不是很敏感，做出来的东西都很咸。而且，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什么前世今生嗤之以鼻。你打架，不是因为我被偷吃了糖醋鱼，而是因为那些人骂我是瞎子，你们打架的时候打翻了我的糖醋鱼……即便你们的声音，气味，连走路的频率都一样，哪怕你极力想要扮演他，你终究不是他。

哥哥：（变脸）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千千：你问我信佛的时候。

哥哥：如果你能看到我，就不会怀疑了。因为我和你哥，一模一样，哪怕是掌心的胎记，都完美复刻……可惜了，你竟是个瞎子。

千千：所以眼睛是会骗人的，我哥……他去哪儿了？为什么你要……

哥哥：你这辈子的亲人，都是上辈子的业果，我能出现在这儿，代替他受你一声哥，大概也是不知道那一世造成的业。这个叫做……识。都是命中注定，何必执着？

千千：就算是业，那也是上辈子的业，我不在意上辈子的事情。我只在意这辈子，我也不会在意这辈子会给下辈子造成什么样的业。你告诉我，我哥他，到底去哪儿了？

哥哥：他…已经结束了上辈子的业。

千千：他…他……

哥哥：他死了，那些人威胁他，如果还不上钱就要对你动手……他抄起一根棍子，就跟那些人打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是傻还是聪明，他死了，那些人被抓了起来，也就不会有人对你动手了。

（ 千千猛地起身摸索沙发上的月季花，放在鼻子下面猛嗅了一下，缓缓哭了起来）

哥哥：（过了很久，轻轻拍了拍千千的肩）你该知道，死亡并不是结束。 

千千：即使知道死亡不是结束，可是有哪个人能平静地面对死别呢？

哥哥：当你能平静以对的时候，你就能跳出循环了。

千千：你能么？ 

哥哥：我…

千千：（快速）你就没有执念么？

哥哥：我…也有。

哥哥：（混响）她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里头倒映着，我作为凡人的样子。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问我，你就没有执念么？那时我的回答是什么？我说……我还真没有。 

千千：你很奇怪。你到底……是谁啊？ 

哥哥：……

千千：不能说？

哥哥：接引者。

千千：那里的接引者？

哥哥：下头。

千千：我哥他为什么……

哥哥：最初，他只是想着赌一把，赢点钱给你买生日礼物。再后来，他想要赢一些钱，给你治眼睛，最后他不仅想要给你治眼睛，还想要好多好多钱，买一套大大的房子……

千千：别说了。

哥哥：这就是人性。爱欲，贪欲，执念……是这些，害死了他。

千千：是人，就会有人性！

哥哥：那你为什么不想要眼睛呢？你是人，人性如此，为什么要和自己做对呢？

千千：因为满足，也是人性的一种。爱，贪，执，在适度的位置时，不是欲。

哥哥：（笑了）我可以给你一双眼睛。

千千：不用了！

哥哥：为什么？

千千：我没有可以用来交换的东西！

哥哥：你怎么知道我需要你拿东西交换？

千千：故事里都是那么写的。浮士德用自己的血和魔鬼签订契约，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换取世间的权利，知识和享受。

哥哥：而魔鬼梅菲斯特说，我愿在今世甘心服侍你，无休止地由你指使；我们若在来世再见，我也是你的仆人。（出自歌德长诗《浮士德》）

千千：你的光明迷惑不了我，即便是世界末日，我也不会跟你赌！（改编自歌德长诗《浮士德》，原文是：你用享乐迷惑住我，那就算是我的末日，我跟你打赌！》）

哥哥：（笑了）你在骂我，是魔鬼？

千千：你不是么？

哥哥：我是么？

千千：你分明在引诱我。

哥哥：动摇，也是人性。我喜欢看你，屈服于人性。

千千：你们这些神，总是高高在上，视人为蝼蚁蜉蝣，把人间当作你们的玩乐场……

哥哥：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美丽，又残酷的地方。

千千：更是你们游戏人间，戏弄人性的地方！

哥哥：很多事情，看的太清楚就不美了。

千千：所以我适合当一个瞎子。

哥哥：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千千：你说的是，我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作你是我哥，继续和你亲密无间？

哥哥：不好么，这也是你哥的愿望。

千千：……

哥哥：他用自己的灵魂跟我做了交换。

千千：他……交换了什么？！

哥哥：很简单，你绝对猜不到。

千千：让你代替他，陪我过生日？

哥哥：你们果然，亲密无间啊。

千千：（握住他的胳膊哀求）我不要，我不要这个……你把交易取消，你把灵魂还给他……你还给他！！！

哥哥：（无动于衷）契约一旦达成，是没办法取消的。

千千：魔鬼！（激动地诅咒）你这个魔鬼，我诅咒你，我诅咒你重入行识，历经触，受，爱，取，有！我诅咒你从神变成人！！！

哥哥：（笑了）我也希望，我能从神变成人。

bgm3：触，受，爱，取，有

哥哥：（音乐起入，混响）为什么答应这个交易？大概是生命太漫长，日子太无趣，总想找点儿什么刺激。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她哥哥是，我希望她也是。

（夜，死神打开蛋糕，插上蜡烛，点上烛火。 点火声入火光烨烨，她漆黑的眸子就像是有了光。）

哥哥：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啧，是不是该许个愿再吹蜡烛了？

千千：还没唱生日歌。

哥哥：？

千千：哥在的时候，都会唱生日歌的，你说的要替他，不应该做全套么？

哥哥：（饶有兴趣）你让一个神，给你唱歌？

千千：你不是我哥么？你如果不唱，就是违背契约，你要把灵魂还给他。

哥哥：你倔强的样子，倒是很像…

千千：像谁？

哥哥：没什么。（清了清嗓子，唱着蹩脚的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好了，可以许愿了。

千千：好难听。（吹灭蜡烛）难怪你说没给人唱过，是不是因为听过你唱歌的人，都死了？

哥哥：（忍耐）嘶……我可是魔鬼，你不怕我（杀了你）

千千：（抢话）那你尽管杀我好了。神杀一个凡人也会被惩罚么，还是说在你漫长又无趣的生命里，我还算是个有趣的玩意儿，所以你舍不得杀掉我了？

哥哥：你在激怒我？

千千：（被拆穿）没有。

哥哥：激怒我能证明什么呢，不论你想证明什么，都是极其天真的行为。（切好蛋糕，递给她）吃了，我可不想违背契约。

千千：（忿然地吃了一口蛋糕，甜滋滋的奶油在舌尖化开，突然哭了出来）

哥哥：生死无常，看淡了，也就不难受了。

千千：（擦掉眼泪）神也会安慰人？

哥哥：我只是在做“全套”而已。

千千：是么？（递蛋糕）你不吃么？

哥哥：我没有味觉。

千千：如果哥还在的话，一定会陪我吃的，你说你遵守契约……其实不过是一种……（借口）

哥哥：（拽住她的手腕，凑过去咬了一口蛋糕）满意了么？

千千：（低落）我有什么可满意的，我在意的人，永远回不来了。

哥哥：……

千千：我很难过。你是神，你想个办法，帮帮我吧。

哥哥：我可不是什么心怀善念的神。

千千：你不是说，要代替我哥，陪我过完今天么？我难过的时候，我哥都会抱我的。（岔开手敞开怀抱）你抱抱我吧，像我哥那样。

哥哥：…

千千：（坚持）抱我。你不抱我，就是你不敢，因为身为神的你，其实也……

哥哥：（扼住她的后颈，有些烦躁地把人扯到怀里）可以了？

千千：（撞上他的胸膛，得逞地笑了出来）你生气了？这不是凡人才有的情绪么？你为什么生气呢？就因为我的喋喋不休？就像蚊子一样，你想一巴掌把我拍死是不是？

哥哥：你很聪明，也很鲜活。（os）你越是鲜活，就显得我的灵魂越是腐朽干涸。

千千：谢谢你的夸奖。（顿了一会儿）我猜，你曾经，一定有一个恋人。

哥哥：是。

千千：不问我为什么知道？

哥哥：好奇心，那是凡人才有的情绪。

哥哥：（os）在那遥远的时光里，我也曾有一个爱人。即使这漫长无趣的时间消磨掉了我对她的记忆，但是我依旧记得心脏因她跳动的感觉。这种跳动的感觉，正是我后来苦苦追寻，孜孜以求的东西。

千千：她是怎样的呢？（手缓缓抚摸上他的脸庞）我想，她该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吧……你还记得，她手指的触感么，你还记得她的声音么，你还记得……（几乎要吻上去了）她嘴唇的温度么？

哥哥：你，也在引诱我。

千千：你不是神么？！你该坐怀不乱！你该平静！……可是你的这里……（手顺着他的脖子滑到胸膛）为什么越跳越快呢？！

哥哥：你的诅咒，应验了。（拽住她的手腕，提坐到腿上，吻如疾风骤雨）

千千：（被动承受，os ）没有，还不够。我要控制你的意识，我要充盈你的灵魂，我要……把你拽下来，变成人！

哥哥：（顿住，手慢慢抚上她的脖子）

千千：你忍不住了。

哥哥：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

千千：是啊。越是危险，就越是刺激……不是么？

哥哥：（渐渐平复，起身）

千千：你怕了？

哥哥：（深深地吸了口气）

bgm4：生

（快速切b，远处教堂传来钟声，午夜十二点整。）

千千：（钟声响起入，混响）钟声响起的那一刻，我知道，我该转变策略了。如果欲做不到，那爱呢？爱，才是最顶级的欲。

千千：（沮丧）第二天了。

哥哥：是啊，第二天了。

千千：你的契约完成了。

哥哥：嗯。

千千：你要走了？

哥哥：（转身准备离开）

千千：等等。

哥哥：你还没放弃？

千千：日出很美，我哥告诉我，教堂三楼的露台上可以看到最美的日出。

哥哥：你是个瞎子。

千千：只有眼睛才能看到么？感受世界的方式，只有这一种？

哥哥：（笑了笑）是么？

千千：（突然被抱起）哎？干什么？（突然感觉冷）你带我到哪儿了？

哥哥：露台。

千千：离日出还有五六个小时！

哥哥：看星星。

千千：……我没说要看星星 ！

哥哥：我想看。

千千：……

哥哥：如果是你哥想看星星，你也不会拒绝的，对么？

千千：你……（无语）已经第二天了，你不需要履行你的契约了。

哥哥：（放下她）行，那我也不用继续扮演你哥哥，陪你看日出了。

千千：哎？等等，我看。

哥哥：（笑着躺在沙发上）

千千：那里来的沙发？

哥哥：你别忘了，我是神，变个沙发出来有什么难的。

千千：被人看到了，不会很奇怪么？

哥哥：他们看不见。

千千：（也躺下来，冷地蜷缩住身子，说话都在抖）星星……好冷。

哥哥：（看着她，有些得意）你看，看到的和感受到的，是不一样的。我看到的，是满天繁星，清晖千盏，你感受到的，只有冷。

千千：（没好气）那是因为，我只穿了一条睡裙！（呢喃）我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不，我比她还要惨，她死前还能看见光，我只会被冻死在黑暗里。

哥哥：（抱住了她）昨天，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想要一双眼睛么？

千千：那不一样。本来就属于我的，和强求来的，不一样。

哥哥：那里不一样？

千千：本就属于我的，不会害怕失去，强求来的，是留不住的。

哥哥：你有时候通透，有时候固执。

千千：这才是人啊，复杂又纠结的生物，你怎么会体会得到。

哥哥：（笑）

千千：你的爱人，是怎么样的。

哥哥：（顿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什么）不记得了。

千千：不想说？

哥哥：真的不记得了。再轰轰烈烈的经历，再耀眼的人，在无尽而漫长的时光里，都渺小地像一粒尘埃。

千千：你爱过她么。

哥哥：爱过。

千千：爱过还会忘记？爱就应该到海枯石烂，沧海桑田都不会忘记。

哥哥：可惜了，我见过海枯石烂，沧海桑田，唯独没见过你口中的爱。

千千：（笑了出来）

哥哥：笑什么。

千千：你刚说你爱过，又说你没见过爱，不矛盾么？

哥哥：你说你吃过饭，但说你没吃过金子做的饭，矛盾么？

千千：你，做人的时候，该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哥哥：拐着弯的骂我现在不是人了，对么？

千千：（又被逗笑）你不是神么？

哥哥：我又不是生来就是神。

千千：你还记得，你出生的年代么？

哥哥：大概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千千：这是故事的开头。

哥哥：嗯，你要听的话，我只好编故事了。

千千：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哥哥：忘记了，好像是个将军，又好像是个诗人，又或者是个打铁的，贩马的。世间万象，都曾是我。

千千：（有点困了）嗯…你这个神做的，真是无聊又漫长啊。

哥哥：困了？

千千：嗯……不冷了，就容易困。（蹭了蹭）哥……我睡会儿。

哥哥：（自然地应了一声）好，睡吧，日出时我叫你。

千千：（快睡着了）好……你别骗我，一定要叫醒我。

哥哥：嗯……睡吧。

千千：（呓语）哥。

哥哥：嗯？

千千：哥……

哥哥：在呢。

千千：哥……

bgm5：死

哥哥：（混响）太阳从林立的高楼间缓缓升起，金色的晨曦落在她白净的脸上，我伸出手指，竟然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那种感觉，从指尖，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这枯朽的灵魂，能因此而多一点鲜活么？我不知道……但，我想试试。

（清晨，鸟语花香，教堂钟声响起，一缕阳光落在她的脸上，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哥哥：该醒了，你要看的日出。

千千：（缓缓醒来，愣，再次闭眼睁眼）我的眼睛……

哥哥：我给了你一双眼睛。

千千：谁的？

哥哥：你哥的。

千千：（伸手要打）……你混蛋！

哥哥：（握住她的手腕）不装了？你不是刚刚，还叫我哥么。

千千：（顿了下来）这双眼睛……是你的？

哥哥：是啊。

千千：你要我拿什么换？

哥哥：爱。

千千：你都没见过的东西，我怎么给你呢？

哥哥：我不需要它海枯石烂，至死不渝，我只要那样的感觉。

千千：什么感觉？

哥哥：心跳。

千千：（满意地笑了）你要这样的感觉，一双眼睛，还不够。

哥哥：你还要什么？

千千：把我哥的灵魂，还给他。

哥哥：这才是你想要的。

千千：我可以跟你谈条件了，对么。

哥哥：（亲吻她的额头，虔诚地像一个信徒，签订契约）我愿在今世甘心服侍你，无休止地由你指使；我们若在来世再见，我也是你的仆人。

千千：（笑了笑，应约）你用爱迷惑住我，那就算是我的末日，我也跟你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