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洮河爱情故事》

（声哥，我不会等你了。——好。）

（我就当，就当你死了。——好。）

 （温馨提示：非正常顺序叙述，不好代入，谨慎开本儿）

 编剧：拾一/后期：带眠

ps：10月22号 新时间戳完成 点击时间前”▶“跳转

感谢干音：嘤咛～，嘿，真香，带眠，萧遇礼，老而不死是为贼

（墓地）

 脚步声

明薇：（放下一束花）声哥，我出来了，爸妈接我出来的。我出来的第三天，姥姥病重，走了……她走的时候问我，秋声呢，秋声怎么还不来？还一直拉着我的手，盯着我旁边……怎么都不肯合眼，我附下身，我说姥姥，声哥快到了，您再等等……她就指着院子里的苹果树，对我说，“小薇，你帮我看着苹果树啊。” 

明薇：……声哥，五年了。

明薇：我想你了。

（洮河东南小镇）

 02：34 点烟声

 人声1：声哥，我们只能待一晚，你把该拿的东西都拿了，明天一早，渡口集合，大哥在那儿等着。——嘤咛～

林秋声：我知道了。

 人声1：嫂子，不知道吧。

林秋声：知道一点，不多。

 人声1：行。我走了，你进去吧声哥。

 03：09 钥匙声

 开门声，脚步声

 明薇从沙发上坐起身来

（房间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瞥见隐约的人影）

明薇：（半梦半醒）

林秋声：小薇。

明薇：（愣住）声哥……是你嘛。

林秋声：……是我。

明薇：他们说你死了。

林秋声：我命大，死不了。

明薇：为什么不开灯？

林秋声：刺眼睛。

明薇：……你去哪儿了？

林秋声：（走近，坐在沙发上）小薇，你还好么？

明薇：我都好。你离开的时候，说是三五天，结果一去就是一年，这一年里连个电话都没有，我想你想的都快疯了。

林秋声：对不起小薇……

明薇：声哥，为什么……哪怕你打个电话让我知道，你还活着呢？

林秋声：小薇，说实话，……我不敢，我怕你怨我。

明薇：……我是怨你，我怨你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我怨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就一走了之！我怨你明明知道我会担心你，还做那种刀口舔血的事情！

林秋声：（看着她）……你知道了。

明薇：…我都知道了。

林秋声：……

明薇：（微仰起头，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声哥。一年零三个月二十八天，长地像是我过去的二十三年，你怎么，怎么从来都没告诉过我呢？

林秋声：（艰难）你就当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吧。

明薇：（抹掉眼泪，看他）你不是，我知道。你从来不是。

林秋声：……

明薇：（靠近了说）不管外头的人怎么说，怎么看，我都知道，你不是自私自利的人，更不是个坏人，你是个好人。

林秋声：（也小声）杀人放火，坏事做尽，还是好人嘛？

明薇：声哥，遇到你的那年，我上初中，被同学诬陷偷了他们的钱，眼看又要挨一顿毒打，我就盯着你，一直盯着你。那时候你靠在街角抽烟，头发染成黄色，手臂上还有纹身，比我同学找的那些混混还可怕，可我不知道怎么，就是觉得你是好人，你会帮我。

林秋声：人在溺水的时候，看着一根浮木，都像是救星。

明薇：你就是我的救星。

林秋声：……小薇，我如今走投无路，自身难保了。我这样的亡命之徒，怎么配当你的救星？

明薇：声哥，别这么说。其实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猜不到呢？不管别人信不信，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好人呐。

林秋声：（抚摸她流泪的脸）小薇……你……

明薇：（吻）

林秋声：（回应）

林秋声：（克制）明天，我要走了。

明薇：要走多久？

林秋声：……

明薇：三五天，还是一个月，还是一年？

林秋声：……

明薇：两年？三年？四年？五年？六年？七年？还是十年？

林秋声：小薇……你别等我了。

明薇：……

林秋声：最近形势不好，我冒着风险回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别等我了。（眼神不自觉瞟了一眼窗外）你还年轻，我和你也没孩子，你还能再找一个。

明薇：那就是，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林秋声：……也许。

明薇：（顿）我知道了。

林秋声：对不起。

明薇：（故意）声哥，你听我说。我不等你了。

林秋声：好。                                       

明薇：我就当你，就当你死了。

林秋声：……好。

明薇：我也不会改嫁。

林秋声：小薇？

明薇：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要守着你。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世上最可靠的人，只有自己。遇到你之后，我以为你也可以给我靠一靠，你对我那么好……可是对我这么好的你，也是靠不住的。声哥……连你我都靠不了，我还能靠着谁？

林秋声：那样也好。这世上除了我，我也想不到，还能放心把你交给谁了。

明薇：（亲他）声哥。

林秋声：……小薇。

明薇：（两人距离很近）我知道，外头有人在听。

林秋声：（压抑）嗯……

明薇：…你，有过别人么？

林秋声：…没有。他们都知道，我怕老婆。

明薇：（笑，汹涌吻）声哥，声哥，你想我么。

林秋声：（回吻）我也想你。（平息一会儿）有一次我后背中了一枪，昏迷了很久，差点就死了。那时候我做了个梦，梦到我死了，你爸又把你捉回去，为了两千块钱逼你嫁给那个跛子，你哭着骂我，骂我林秋声是个大骗子。我也怕，怕我死了，我的那些仇家来找你麻烦。我怨不了别人，只能怨我自己，是我把你暴露在危险里的。

明薇：（抱紧他，浑身颤抖，呼吸急促）我不怕，声哥。你知道的，我连死都不怕。

林秋声：犟……

明薇：（笑）……像你啊。是你说的，我是个犟种，像你的。

……

 切b即入

明薇：声哥离家第三个月的时候，家里闯进一伙人把我抓了起来。他们逼我吃了那种东西，后来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来送药。今天……正好是送药的日子。

 00：57 开门 

 人声1：声哥，嫂子睡了？——嘤咛～

林秋声：嗯，睡了。你一直在外头？

 人声1：嗯，声哥……大哥也不是就单怀疑你，自从据点暴露后，他就疑神疑鬼，谁都不信了。

林秋声：我知道。你也进来吧，别待外头了。

 人声1：我不进了，我要进了，他连我都不信了。

林秋声：天这么冷，明天一早还得赶路，你不睡一会儿怎么行？

 人声1：后半夜我就回去了，换人来。声哥……你也稍微节制点儿。

林秋声：去你*的，编排你哥呢？

 人声1：（笑）快进去吧，嫂子该醒了。

 01：52 脚步声，开门，上床：

明薇：（醒了）去哪儿了？

林秋声：撒了个尿。

明薇：（抱住他）这么冷还去外面，不怕冻坏了？

林秋声：（笑）热着呢，你摸摸。

明薇：还来？

林秋声：最后一晚了。

明薇：（耳语）还没走？

林秋声：后半夜换人。

明薇：…那怎么办？

林秋声：（看了一眼窗户）

明薇：我知道了。

 02：47 窗户声响，风灌了进来，衣服窸窣声

林秋声：（小声）小薇。

明薇：（小声）去吧。

林秋声：……好。

明薇：声哥，你放心，我不等你。

林秋声：……好。

 03：09 窗户关上

 这里现实和虚幻重叠交叉，林秋声接紧一点儿，两人差不多同入，明薇情绪别停

 大哥：（混响）林秋声的老婆？ ——嘿！真香 

明薇：（浑身颤抖，紧拽着被子，药瘾发作）声哥……

林秋声：（混响，抽烟）一群人欺负一个女孩子，有爸教没？

 大哥：（混响）别担心，他救了我，我不会动你。

明薇：声哥……

林秋声：（混响）这一带我罩的，你们敢打她试试？

 大哥：（混响）给她灌下去。

明薇：声哥。

林秋声：（混响）我是谁，我是她哥。

 大哥：（混响）从今以后，他就是我兄弟。弟妹（笑）

明薇：（迷幻又痛苦）声哥……声哥……

林秋声：（混响）你过来。

林秋声：（混响）动用私刑？瞧见没，转角就是派出所。说她偷了你们的钱，拿出证据，该叫家长叫家长，想打她，先打过我。

明薇：（用力撞在墙上）声哥……声哥，嗯……声哥。

林秋声：（混响）从今以后，她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小薇，跟我走。

林秋声：（混响）小孩儿书读的不少，我不要你嫁给我，你好好读书，等你有钱了，把那2000块钱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林秋声：（混响）以后缺什么，只管告诉我，我给你买。

林秋声：（混响）犟种，跟我一样

明薇：（力竭）声哥。我不会等你。是假的。

 人声2：睡了？——带眠

 人声1：嗯，动静刚停。

 人声2：嫂子漂亮不？

 人声1：挺漂亮的。

 人声2：要我说，就算是天仙都不至于，我干这一行这么久，头一回遇到声哥这么个情种。这个节骨眼上，还要回来看看老婆，惹得大哥怀疑。

 人声1：大哥都忘记声哥拼死救过他，怀疑谁都行，怀疑声哥，叫人寒心。

 人声2：闭嘴，回头大哥削你。

明薇：（醒来）……

 00：37 窗户声

林秋声：（低声，以下都是相互依偎的悄悄话）小薇。

明薇：（虚弱）……你回来了。

（拥抱）

明薇：明天，你还要去？

林秋声：得去。

明薇：真希望他们今晚就被抓起来。

林秋声：嘘……

明薇：声哥。

林秋声：嗯？

明薇：……我爱你。

林秋声：我知道。

明薇：刚刚，我也做了一个梦。

林秋声：梦到了什么？

明薇：我梦到我和你手拉手走在洮河边上，河水很高，浪很大。突然河水就疯了一样向我们涌来，我拉起你就跑，可是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哭着喊你，我说声哥，你别去，你回来。你回头看了我一眼，一头扎进了洮（tao)河里。

林秋声：小薇。

明薇：嗯？

林秋声：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家里人。

明薇：嗯……我一直以为，你爸妈都……

林秋声：没有，他们都好好的。不过，我离家太久，他们估计也以为我死了吧。

明薇：这条路，太冷，太孤单了。

林秋声：我还记得，我们院门口有棵苹果树，树上的苹果刚成熟，苹果又大又甜。附近的孩子贪吃，经常趁院子里没人翻墙进来偷摘苹果。我姥姥就搬个椅子坐在树下守着，一守就是一整天。我离家的那天，我姥姥在我的包里塞了满满一包的苹果，她跟我说，秋声，过两天再回来，树顶上的苹果最好吃，我给你留着。可是，整整八年，我都没有再回去。

明薇：等事情结束了，我陪你回去，好么？

林秋声：好。（抱紧她）我爸妈人都很和善，还有我姥姥，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明薇：声哥。

林秋声：嗯？

明薇：我妈去的早，我也没见过我姥姥，但如果她们还在的话，也会喜欢你的。

林秋声：（吻她额头）睡吧。不早了。

明薇：嗯……

（过了一会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明薇：（迷糊）声哥。

林秋声：嗯？

明薇：你还在干什么呢？

林秋声：没什么。想起点儿事情，写些东西。

明薇：喔。

林秋声：睡吧。

明薇：声哥……我爱你。

林秋声：快睡。

林秋声：（顿了会儿，又在纸上补了一句，把本子塞到她的枕头底下）

明薇：（混响）那天，我其实一夜都没睡，声哥也是。天还没亮，声哥穿好衣裳，放慢了动作，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走出门去。

 00：33 转入脚步＋出门

 人声2：声哥。

林秋声：走吧。

 人声2：嗯。

 00：47 翻开枕头＋摩梭纸张

明薇：（坐起身，摸到枕头底下的小本子，混）我打开这个已经有些泛黄的小本子，本子的前半部分被撕掉了，开始的时间是1995年。

 明薇自行反应，别当死人。

 01：09 翻页声

林秋声：1995年，5月18号。要下雨了，我在巷口抽烟，碰到一群小混混欺负一个小姑娘，说是小姑娘偷了他们的钱，问他们有没有证据，他们说就算没有证据，也一定是这姑娘偷的。你看，有时候穷人是不配拥有道德的。

 01：49 翻页声（同上）

林秋声：1995年，5月20号，太阳好大。小姑娘来找我了，问我能不能来我店里当学徒，我问她为什么不念书，她说家里穷，没书念了。我给了她念书的钱，她问该怎么报答我……是不是要嫁给我。我乐得不行，小孩儿电视看的不少啊。

 02：33 翻页声（同上）

林秋声：1995年，10月8号，大雨。小薇跑来找我，说她爸爸为了两千块钱要把她嫁给镇上一个上了年纪的跛子，我跑去和她爸理论，她爸振振有词地说他的女儿他想卖给谁卖给谁，我和这老东西打了起来，最后闹去了派出所，说这事儿只能私下调解。除恶务尽，除恶务尽……真他*讽刺。

 03：14 翻页声（同上）

林秋声：1995年，10月20号，毒太阳。我和小薇他爸私了了，我给了他2000块钱，让他把小薇嫁给我。他欢天喜地屁颠屁颠地捧着钱走了，我都想替小薇哭，亲生女儿就值2000块。小薇咧嘴笑着说，她比同村的女孩子多值1000块。（笑）什么破世道！！！

 04：01 快速翻页（同上）

林秋声：小薇，岷县梅川镇，那是我想回也回不去的家。小薇……如果我回不来，你帮我去看看我的爸妈，帮我告诉姥姥，我在外头，也吃到了很甜很甜的苹果。小薇，如果你没地方去，就留在哪儿吧，我爸妈没有女儿，你就是他们的女儿。……小薇，我也爱你啊。

明薇：……声哥，我等你。

 起身，开门

 脚步声

 大哥：药瘾发作的滋味，好受么？昨晚一定很难熬吧。——嘿！真香

明薇：是你……你不是在？

 大哥：宁愿硬扛也不愿意出卖他，我欣赏你。

明薇：你杀了我吧。

  大哥：能活着干嘛要死呢。

明薇：……

 笔记本摔落＋犬吠声渐大

 00：45 急促脚步声

 00：50 开门

林秋声：小薇，小薇？！

 大哥：（纸条）林秋声，这一次你一个人来，别骗我。

林秋声：小薇……

 01：07 脚步声

   大哥：你救了我，又害了我，林秋声……我不杀她，我想杀你。

林秋声：我在这里，你只管来杀。

 大哥：（笑）林秋声，输给你，我认了。

 01：44 两声枪响

林秋声：（闷哼）……

（洮河边，树林明薇被绑在树上）

 01：54 风声，脚步声，解开麻绳

林秋声：…小薇，醒醒……小薇。

明薇：（转醒）声哥……

林秋声：没事了。

明薇：…声哥（靠着他）我知道你会来，可是我又害怕你会来。

林秋声：没事了，都尘埃落定了。

明薇：真的么？

林秋声：（忍痛）真的……

明薇：你怎么了？（检查，抚摸他的胸膛）你受伤了？

林秋声：没事，小薇，你听我说……

明薇：怎么可能没事？！你的脸白成这样，声哥我们去医院，我们去医院好么？

林秋声：（直接入，别管她）小薇你听我说！你赶紧走，大哥死了，我被手下的人偷袭了，他一直恨我，不弄死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听话，赶紧走，去码头找警察，我潜伏那么久，做出那么多努力，绝对不能放走一个人，你听话。

明薇：可是……声哥，你会死的你知道么。

林秋声：（笑）信不过我，我不会死。你快走。

明薇：好，我走。你放心，他们逃不掉的。

林秋声：好。

明薇：声哥……

林秋声：走吧。

明薇：……

林秋声：小薇，往前跑，别回头。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

明薇：（喃喃）往前跑，别回头。往前跑，别回头。往前跑，别回头。

 风声，跑步声

林秋声：（混响，抽烟）一群人欺负一个女孩子，有爸教没？

明薇：声哥，你等我。

 00：12 枪响

林秋声：（混响）这一带我罩的，你们敢打她试试？

明薇：声哥，你千万不要丢下我。

 00：33 枪响

林秋声：（混响）我是谁，我是她哥。

明薇：声哥……

 00：44 枪响

林秋声：（混响）你过来。

林秋声：（混响）从今以后，她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小薇，跟我走。

林秋声：（混响）以后缺什么，只管告诉我，我给你买。

林秋声：（混响）犟种，跟我一样

明薇：声哥……声哥，你别丢下我。

 01：11 连续枪响，脚步声停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明薇：声哥！！！！！

（江水滔滔，天地皆寂）

明薇：（泣，情绪延续到哪个位置结束自己把握）

 文中犯罪份子均已伏法。

写完初稿已是深夜

希望故事外的我们，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2024年8月27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