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居大山之下,立广川之上。
循文化坐标,见历史名城。
观一城文脉,知古今春秋。
01.
这是一座活了千年的倔强古城,水多地少,因而学会无中生有,向水而生。这是一座商贾云集的通达之城,十水汇聚,因而通江达海,四海扬名。这是一座深藏不露的宝藏之城,富而重教,文风昌明。吴风楚韵,兴盛教化,这就是江苏兴化。
每天清晨,菜农吴定海都会带着刚刚收获的大葱、芋头,前往兴化古城北门外的码头菜市场。紧邻着的上官河让这里直达产地,从而保证诸多食材的新鲜供应。几百年来,兴化先民一直利用水道之便,在这样的菜市场买卖交易。时至今日,兴化市民依然习惯吃着水生水产的鱼蟹,利用水道运输瓜果蔬菜。兴化人的生活与水密不可分。
江苏·兴化
02.
兴化位于江苏省中部,长江三角洲北翼,江淮平原东部。这里经由水路,南接长江,北迎淮河,东至黄海,西抵京杭大运河,东西南北连通江河湖海,形成江苏中部城市群的水运枢纽。但这里平均海拔只有1.8米,是江苏省最低的“锅底洼地”。平均海拔仅为20多米的京杭大运河,都是随时威胁兴化的头顶“悬河”。历史上的兴化,时常洪涝肆虐,一片茫茫泽国。水多地少,向水而生,这是兴化先民必须面对的生存挑战。而兴化人用了千百年寻找到的答案,如今就隐藏在兴化古城的街巷之中。
03.
长年研究兴化历史的曹生文,发现古城内许多街巷的名字里都带着“垛”字,在他眼中,“垛”就是兴化古城生长发展的关键前提。今天,我们仍然能在兴化看“垛”舵的最初形态。在兴化城区外的杨荡村,每隔一段时间,村民们就会开始罱(lǎn)泥。“罱”是一种像夹子一样的自制工具,罱泥就是将沉积在河底的淤泥捞起,铺在田上。这种堆高河泥的方式就是“垛”,由此堆积出来的田地便是垛田。用这种捞泥培土的方法,倔强的兴化人仿佛无中生有的魔术师,生生从一片泽国中堆出6万多亩田块。
04.
自公元920年建县起,因为水网相隔,兴化一直有县治而无城郭。直到南宋时期,兴化人在垛田的原理之中找到了建城的方法,他们挖取河土,在古城北侧筑起高台和一圈城墙,兴化古城由此诞生。兴化之名寓意兴盛教化,这里的人对这座艰难而建的城充满了期望。为了编制新的古城保护规划,测量人员登上古城北端的高台,对它及周边地区的高度进行测量。这个高台是当时兴化古城的最高点,取“拱卫北极”之意,命名拱极台。4米的海拔高度,是古城先民垒土向上的结果。城市规划师付彬,多年来一直从事兴化古城的规划保护工作,对于兴化古城营城的独特性,他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