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的男人》

编剧/后期/绘图：Titania塔塔

鸣谢CV（按出场顺序）：

姊：@CC欧尼

母：@榴莲流奶牛角包

？：@楼小哥

僚：@涅槃元素

感谢各位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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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背景：

12年左右，微信推出后不久，还没有转账功能的时候（PS：查过了，微信一开始确实没有转账功能）

画画相关的专业知识请勿深究，编剧图方便没有细查资料，全靠她本人的半吊子水平。

人物介绍：

男：画室助教，内敛

女：天才少女，敏锐

音效提示：

【】是明显音效，（）是动作提示，部分有隐藏音效，不用特意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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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1

（画室）

（一天课程结束，男人开始收拾画室，画室里只剩下一个少女，还坐在原地画画）

【脚步接近，停入】

男：同学，今天要提前闭馆。

女：（顿，转头）临时通知的吗？

男：（注意到画，漫不经心）不是，门口的电子屏滚动一天了。

女：我还有10分钟，（画）可以吗？

男：（看表）如果算上收拾的时间，可以。

女：（继续画）那要13分钟。

男：也可以。

（少女继续画画，男人走开，在画室转了一圈，没剩下什么活，还有5分钟，他站在少女后面看她画画）

【音乐起】

男：以前没见过你。

女：哦，我今天刚来。

男：之前在别的地方学？

女：没在外面学过。

男：你的画风很特别，（顿）很好认。

女：（收笔）老师，我画的是静物基础，能有多特别？

男：（伸手指向画）这里不一样。我第二次见人这么处理。

女：（收拾画具）第二次？

男：你不是新手吧？（顿）结束了？

女：（洗笔）嗯。

男：（指着地上的颜料）这些带走还是放这儿？我帮你。

女：（走向水槽，开水龙头）放这儿吧，我还来的。

男：好。（走向柜子，放好）柜子不上锁，但是门的钥匙我在保管，一般没事儿。

女：（洗手）好，麻烦你。

男：应该的。

【洗手冲水，甩手】（耐心等着）

女：（背上包，点头示意）那我走了，再见。

男：再见。

 

（一个月前）

【微信提示音】

姊：（混响）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好吗？别让我一直猜猜猜，很累啊。

【打字入】

男：（混响）说不了，我不想说。

【微信提示音】

姊：（混响）行，那随便你吧，我忙去了。

（现在）

【打字入】

男：（混响）我今天遇到一个女孩儿，很像你。

（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

【打字入】

男：（混响）也是学画画的，她画画也像你。

（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

【打字入】

男：（混响）我……很想你。

（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

【息屏，放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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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2

（画室）

（少女站在一副画前盯着看，男人已经收拾好了画室，于是走向她）

男：今天很早。

女：嗯，今天不用提前闭馆吧？我想留一会儿。

男：（看向画）留着看这副画？

女：嗯。

男：很普通的画，你看的话应该觉得没什么意思。

女：（讶异）很有自知之明嘛？

男：（噎了一下）你有点直接。

女：你对自己都不客气，我干嘛客气。（转向画）其实也不至于很烂，还是有值得学习的部分。

男：我也没说很烂啊。（好笑）你是真不客气啊。

女：（顿住）哎你这个地方……（指着画，认真）这个效果怎么做的？

男：用了丙烯，面上再叠一层水彩——这么小的色块儿，亏你能注意到。

女：（转身开颜料盒）我也要试试。

男：（喊住）哎，我打算锁门了。

女：（皱眉）今天没说提前闭馆。（看表）还有1个小时。

男：是没说，（随意）但我个人有点事儿，已经提前请过假了，不好意思啊。

女：（看了他半天）真请过？

男：那不然呢，我骗你干嘛。

女：（不戳破，走近，伸手）那你把钥匙给我，我帮你锁门。

男：不好意思，这个不行。

女：（不高兴）你这么随意的人，有什么不行的？

男：哎这话是不是有点过分啊同学？

女：（不回应，掏手机）

男：你干嘛？

女：我问问今天有没有助教请过假。

男：（没细想，夺过）问谁啊问。（看向手机——息屏，没有打出去）

女：（抄手看着）你急了。

男：（慢吞吞把手机还她）唬我呢？

女：（拿过手机，再次伸手）再不给我钥匙，就不是唬你了。（对方半天不应，动了动手指）嗯？

男：（看着她的手指——很白很细，几乎没什么茧）

（气氛有点微妙）

【音乐变调】

女：（收手）看什么看，变态啊你。（回头收拾包）

男：你叫什么名字？

女：关你屁事。

男：不留下画画了？

女：（不接话，视线四处搜寻，走开）

男：（扬声，故意）我可以不走了，就在这儿陪你。

女：（拿了个石膏模型，用模型指着他）你再说？

（僵持）

男：（突然笑出声）真不经逗。（从容靠近）

女：（紧绷，瞟门口）

男：（伸手，从她手里拿过模型）这个这么重，小心摔了。

女：（互动，避开接触）离我远点儿！

男：（慢吞吞把模型放回原处）远了。

女：（大声）我现在就可以投诉你，知道吗？

男：（不当回事儿）投诉什么？不给你钥匙？谢谢啊，我这月说不定能评个优。

男：（走向门口，目光平淡）怎么说？你走不走？

女：（盯着，捞起包就走）

男：（笑了声，关门，锁门）

 

（外面）

（少女和男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男：同学，你消消气吧，我真有事儿。

女：（不理）

男：（自顾自）我约一个人好久了，一直约都约不到，今天很不容易的。

女：（停，转头瞪他一眼）关我什么事？（回头继续走）

男：这不是，请你体谅嘛。老男人了，找个伴儿不容易啊。

女：（没停，低骂）神经。（喊）你别跟着我了！（走快，甩开）

 

（停车场）

女：（刚刚找到自己的车，开锁）

男：（开车经过，摇下窗）看，误会了不是，我刚也是这个方向。（升窗）再见了啊。

女：（没好气地开车门，上车，把门关得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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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3

（小饭馆）

姊：不是说找我有事儿吗？说啊。

男：（喝水）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姊：你又来了！要不是佳佳说你找我找疯了，我都懒得过来见你。（看时间）

男：（稳得一批）佳佳真是，尽乱说。

姊：随便吧，我家里还开着席呢，先走了。（起身离开）

男：（没阻拦，喝水——觉得没味儿，招手）服务员！拿点酒。

 

（宴席上）

母：囡囡啊，待会儿回哪边呀？

女：回我妈那边吧。

母：哦哟，那得开会儿车了，你没喝酒吧？

女：没喝。姑姑，我去和姐说一声，待会儿先走了。

母：好，路上小心哦。

女：嗯。（起身离开）

 

（停车场）

【脚步，开锁，脚步停】

女：（走近，被吓一跳）啊！

（有个男人坐在车门旁边）

女：（小心蹲下）哎……哎！

男：（睁眼，反应迟钝）……谁啊。

女：是你？（没好气）你躺这里干什么？挡路了。

男：（看向身后）……哦，（摇晃站起）不好意思啊，认错车了。（摇摇晃晃，快吐了）呕——

女：哎你！（扶一把）别吐啊，我有洁癖！

男：（松了重量，倚她身上）

女：好重——（推）起来——自己站好——（一用力）

男：（没站稳，往车盖上一趴）……呃。（不动了）

女：（傻眼）哎？（走近看）喂？喂！

 

（酒店，清晨）

【醒来，纸条，捡起，展开】

女：（混响）醉鬼：你的房费我给垫的，记得还钱。

【掏出手机，打字入】

男：（混响）你？

（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

男：（默了一会儿，了无意趣地丢开手机）

【起身，脚步渐远】

 

（画室）

（临近闭馆，男人在画室收拾残局，少女也收拾起画笔）

【音乐起入】

男：（随意）你来了之后我就受难了，每天都晚下班。

女：是你之前都提前下班，现在准时了。

男：我可真倒霉。

女：哼。

男：哦对了——

女：（背好包，看他）

男：院里的推荐名额给其他人了。

女：哦。

男：我听说的，悄悄告诉你。

女：所以呢，其他人的作品评委不看了？

男：也不是，重视程度不一样而已。

女：（不屑地哼声）

男：你个小姑娘，天天地冷笑什么。

女：（呛他）想笑就笑了。哦对了——（走近，伸手）还钱。三百零八，不算利息。

男：（想起）三百吧，抹个零头。

女：你看我像冤大头吗？

男：（掏钱包）好歹卖个消息给你，就抹了呗。

女：你那消息又不值「钱」——不对，值钱也不是我要听的，少颠倒黑白。

男：（三张纸币数来数去）整的，给。

女：（收起，伸手）还有八块。

男：没了——（摊开钱包）喏，空的。

女：（瞪他）

男：（无奈）我又不是故意的，早上才给车加了油，工资也还没发呢。（摊手）要不我一会儿送你回家，抵个车费，怎么样？

女：（瞪）你想得美。（转身走）先欠着，改天还我。

男：（轻笑）

 

（停车场）

【车发动失败*2】

女：（沉默）……不会吧。

【开车经过，摇下车窗】

男：（看老半天了，扬声）小姐，需要帮助吗？

女：（看时间）啧。

男：（按喇叭，大声）盛惠，八元起步，八元封顶，仅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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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4

【车内环境】（起即入）

（车上）

女：右边。

男：（默默转向）

女：（关转向后空5s）前面往左。

男：（转向）

女：（数8下入）嘿！红灯啊！你干嘛呢！（踩音效）

【急刹】

女：（往前）……呃！

男：啊……抱歉，有点出神。

女：（捏拳）你改行的话一定饿死。

男：顾客期待过高的话，谁都难办。（手指敲着方向盘）八块钱，要什么自行车呢还。

女：（看了一眼，撇开视线）哼。

男：（随意）这个路口过去可就是往南郊走了，你确定没认错哈？

女：（无语）你回家能认错？

男：我一朋友也住这块儿。

女：（敷衍地嗯了声）

男：看来你很有钱。（随口）有钱怎么还这么抠。

女：（强调）分人。

男：小气。

女：（撇嘴）不跟你争。

男：哎，抬头。

女：啊？

男：前面，往左往右。

女：（无语）左边看起来能住人吗？

男：（沉默，往右）你家在这儿？

女：（随意）不算我家，我姑家吧。

男：你姑？

女：（不太在意）她生的我，但我过继了。（看窗外）到了。

男：（停车）你画画原来是谁教的？

女：（随口回）我姐呗——（解安全带）账两清了啊，走了。（转身）

男：（锁住了）

女：（开车门失败）哎？（回头，瞪）你干嘛啊？门打开！

男：（沉默，掏烟）许逐颜是你姐？

女：（懵）昂——怎么了？

男：（点几次烟才点着）她不就一个妹妹吗？

女：是啊，就是我啊。

男：（抽上）就是你？

女：（呛，咳嗽）

男：（开窗，手伸出去）你叫什么？

女：你，你上班这么久，没看过名单吗？

男：（沉默，抖烟灰）怪不得。

女：（挥开烟雾）什么怪不得——（顿住，恍然）哦，你是——

男：（看她）你知道我？

女：——我姐她，你们……就是你啊？

男：呵，（抽烟，往窗外吐）她提过我？怎么说的？

女：（犹豫）哎等一下……（探头，盯）不像啊，不对……（摇头）不对，不是你。

男：什么意思。

女：我姐男朋友我知道，没你这号人啊。

男：（僵，但面色如常）就是没告诉你而已。

女：（皱眉）可能吧，那就是你不值得说。

男：（猛抽一口）……下去吧，已经到了。

女：哦……哎，锁！

男：（开锁）

女：（下车，隔着车窗）哎，要我去问问她吗？

男：你问什么？

女：问她为什么不提？

男：不用了，不用问。（发动车）我们早分了。

女：那行吧。（后退）分了就往前看，别惦记了昂。

男：（看她一眼，摇上车窗，开走）

女：（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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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5

（画室）

男：（对其他学生，稍远）……表现冷色不一定要用绝对的冷色，你看，相对黄色而言，红色就偏暖一点，但相对橙色而言，红色又偏冷一点。表现冷暖也不要只盯着色相，还可以考虑一下纯度……好，你先试试。

女：（自己画自己的）

男：（接近，站背后看了一会儿）太随意了。

女：（沉浸画画）

男：你铺底色的时候考虑太少，后续修改多了，颜料会糊在一起，吃力不讨好。（轻飘飘）谁给带的烂习惯。

女：（笔都不停）老师，我后续不改的。

男：（顿住，瞥一眼）话别说太满，小心栽跟头。（走开）

女：（轻哼）就不改。（渐隐）

 

（下课，少女难得和其他学生一个时间出画室）

男：（压脚步入）叶同学你等一下。

女：（停）啊？

男：有点事儿说，5分钟。

女：（掏出手机就开始计时）好。

男：……我去下办公室，马上。

（过一会儿，其他人都走光了）

男：（拿了一幅画）给。

女：（摁掉计时）超了1分钟。（看他，接过）这什么？

男：许逐颜之前送我的，还给她。

女：（稍顿）你干嘛不自己还她？

男：分手了就不想再见了。这画我放了好久，现在也眼不见为净，你拿回去吧。

女：眼不见为净你扔了就是，（展开画）干嘛非得让我姐再烦一次——

男：好歹是她亲手画的，你拿着，乐意的话也可以扔了，但那跟我就没关系了。

女：（压最后两个字入）这画我见过。

男：……什么？

女：我姐最喜欢的画，原图她挂书房里从小临摹到大的，见人就送，得有好几百幅了吧——（欣赏画）越画越好了。

男：（默）什么叫见人就送？

女：（收画）跟家里来客人了，小孩子弹琴背诗一个道理。（收拾好）那我就拿走了啊，你没其他事了吧？

男：（沉默）你怎么处理这画？

女：（笑得像个天使）不是跟你没关系了吗？还问来做什么？（转身离开）走了啊。

男：（思绪纷杂，坐下掏烟，点火，抽烟）

 

（过一会儿，男人了无意趣地站起来，准备离开，拐过转角，少女正站在阴影处，抄手看他）

【脚步停入】

男：（如常）怎么还在这儿？

女：看我的灵感啊。

男：什么灵感？

女：（手指比划，把他框起来）《抽烟的男人》——名字我都取好了。

男：为了画画，不做人了是吧。（往前走）跟你姐一个德行。

女：（跟上去）我姐怎么了？恋爱嘛，谈就谈了，分就分了，你这怨妇的样子给谁看呢？

男：（停住）不对，你比你姐还离谱。

女：（跟着停）啊？

男：（看她）你是真没眼力见啊。都知道我“怨妇”了，就不会聪明一点，闭嘴闭眼，不要说不要看吗？（凑近，看进她的眼睛，很冷）揭人伤疤很开心是吗？嗯？

女：（呆住）

男：（不再看她，离开）

女：（突然转身朝他，扬声）你就是装啊！

男：（顿，转身大步朝她走来，气势汹汹）

女：（飞速溜走）

男：（没使劲追，站原地喘气，低声咒骂）妈的！

 

（本家）

女：（穿鞋）那我回去了啊。

姊：哎，给你带的颜料呢？捎上没？

女：差点忘了！（脱鞋，奔回书房，拿上颜料出来）哎，姐，我小时候那些临摹你都扔了呀？

姊：没啊，我扔了干嘛，留着送人呢。

女：（笑）哦，也行。那我走了啊。

姊：开车小心点儿。

女：（远）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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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6

（酒池肉林）

男：（喝酒）

？：一个人啊。

男：（不搭理）

？：一看你就是有故事的，光靠酒，能排遣寂寞吗？

男：（醉眼看过去）多少钱？

？：和有故事的人，我不谈钱。

男：（晃晃悠悠地站起，揽住）那就换个地方，谈点别的。（一起离开）

 

（转场）

男：（趴在办公室睡觉，喃喃）画……拿走……

女：（接近，停下）嘿！醒醒——醒醒！

男：（睁眼，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怎么了？有事吗？

女：你是睡了多久——画室没人了，你现在就可以锁门下班。我来跟你说一声，先走了啊。（走）

男：（默）等一下。

女：嗯？

男：（良久）那张画你还拿着吗？

女：（含糊）嗯。

男：我想要回来。

女：你说什么？

男：（起身）我想过了，还是自己处理比较好。（走近）麻烦你了。

女：（望天）一幅画而已，怎么折腾来折腾去的。

男：这幅不一样。

女：（猛地盯向他）有什么不一样？都说了那画谁都能送，根本没什么特别的。你这是做什么？以为自己很深情是吗？演上瘾了是吗？

男：这是我和你姐两个人的事情，你不懂。

女：我当然不懂！（意识到自己失态，稍微平复）画我不会还你，要是你真对她念念不忘，就有种一点，像个男人一样自己去找她，别再烦我。（走）

男：（跨步，一把关上门，抵住门）

女：你干什么！！！（贴到门上）啊！！！

男：（同入，低气压）你们姐妹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捏住手腕）这脾气，我之前惯着，惯到她跟我分手，你，（用力）我可不惯着。

女：（不可置信）

男：（接上）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把画还我，然后我会辞职，离你们姐妹都远远的，但是现在——

女：（炸）现在怎么？！（用力甩开）你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是吗？！你算什么？！（吼）你凭什么！！！（转身去开门）

男：（拦）我话还没说完，你等——

女：（互动）放开，你放开，你——（一巴掌）

男：（正中耳光）呃——

女：（愣住）

男：（顶了下后槽牙）你牛。（摸）比你姐牛。

女：（泄气）我——（伸手又缩回）对不起……

男：（深呼吸）能不能抵？

女：……什么？

男：（指自己的脸）这个，能不能抵你那幅画？

女：……

男：（无奈）我被你打了，你就当赔给我，去取这幅画的你的精力和时间——行吗？

女：（垂着头沉默，声音低得听不清）我只是……

男：什么？

女：（静静地）我只是不懂，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在意那幅画。

男：（默）你非要知道吗——好。（良久）……因为，我是从那幅画开始喜欢她的。

女：（笑出声）那幅画开始……那幅画……

男：（沉默）我就想要一个真正的结束。

女：（笑得更大声）装什么呀。

男：是，在你看来，我在你姐那儿都排不上号的——所以我才不甘心啊，我不想到最后都只有我在挣扎，我在煎熬……（自嘲）我们分手之后，我都不正常了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干的蠢事儿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可那幅画，至少那幅画，不该为了这种没有意义的较劲毁掉……（长呼一口气）我不喜欢把自己的感情说给别人听，这是最后一次。我请你，稍微理解一下别人，稍微……理解一下我。

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流的眼泪，伸手擦掉）你让我理解你？就只是把那幅画给你，是吗？

男：（沉默）

女：（空洞）那画没了。

男：（盯着她）你撒谎。

女：（不看他）你知道我有多厉害，我可以画幅一摸一样的给你。

男：我不需要。

女：（点头）好，很好。（终于看他）那我没办法了。（整理自己）你有本事你就把刚才的再来一次，看看我会不会被你吓到。

男：（看了她很久，转身回到座位收拾桌面，准备离开）

女：（擦肩时开口）你知道吗原老师。

男：（顿住）

女：（很轻）我讨厌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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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7

【音乐起】

男：（混响）那天之后，她没再来画室，而是抢在前面，主动离开了，彻底的离开。这之后，我依旧能够断断续续地听到许逐颜的消息，但很奇怪，我心里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仿佛突然消失了，我不再想着她，也不再想着任何人。我的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我像往常一样每天去画室，也像往常一样每天提前下班，睁眼闭眼都是乱七八糟的颜料和颜色。这些颜色随着时间在我的脑海里渐渐有形，它们按照自己的想法有意无意地组合，伴随着莫名的舒适感和节奏感，渐渐成为伴随我平静生活的一种特殊符号。我偶尔也会好奇它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也偶尔觉得，它或许根本就不会有尽头……

（临近下班，微信电话）

男：喂。

僚：小原，周末的画展你得代表我们馆去一下。

男：好，什么时候。

僚：（愣一下，调侃）比以前爽快了啊小原。

男：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去看看也好，是个展还是联展？

僚：个展，听说是个新人画家，真不得了。哦对了，时间地点我到时候发你微信上，你记得看就成。

男：好，那我先挂了。

僚：嗯，再见。

（挂断）

 

（个人画展）

（男人站在一幅放大的巨画前，微微仰头）

【音乐起入】

男：（喃喃）为什么？

【脚步接近，顿】（压音效）

男：（混响）为什么它停了？

【脚步停】

女：喜欢吗？

男：（混响）我回头，有人逆光走来，还没等我看清她的模样，就有纷杂的颜色一瞬涌至我的眼前，螺旋着翻飞，摊开，最后静止，变成一幅被人遗忘很久的画。

女：（自顾自地看向画）改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原老师，你说得真对。

男：你……（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指尖靠近画布）如果我们小的时候能想到，一切可能就不一样了。（看向他，微笑）但都过去了，现在是最好的结局了。

男：最好的结局……不轻松吧。

女：没有谁轻松，（背着双手）我姐只是在不懂事的时候填错了一次名字，她也不该承受那么多。

男：04年的国际比赛。

女：那是家里人的决定，我和她，小孩子嘛，谁会在乎这个名声呢，但总归是错过了机会，才让我们走了那么多弯路。

男：我也是吗？

女：也是什么？（微笑）我听不懂。

男：（沉默很久）无所谓了。

女：（沿着画廊走动）我记得你说过什么，那个时候我就听不惯，到了现在，还是一样听不惯。

男：（跟在后面）无所谓，不代表不那么想。是接受了结果，但结果不重要了而已。

女：（笑）什么时候重要过呢？

男：（良久）你出现之后。

女：（顿住）

男：（笑起来）可现在也是真的无所谓了。

女：（回头看他）一幅画而已，是吗？

男：（看着她的眼睛）是啊。

女：撒谎。

男：这次没有。

女：（无言）

男：（越过她，走到了前面）其实你说得对，我本来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要假装，为什么要演给谁看？没有意义。也多亏了你，我才能说服自己走出来——免得装得久了，连自己都信了。（在一幅画前驻足）

女：（走近）《抽烟的男人》。

男：你真的画出来了。

女：他们说，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悲伤，看到了脆弱，哪怕不知道为了什么，也觉得力量感扑面而来，令人心颤……呵，那些赏画的人就是这样，总爱按自己的意愿揣测画者的意图，也总是，自以为是地给客观的事物添上主观的情感色彩。（走近，摸了摸画中人）可他又没想这么多。

男：你不能怪他们。就连画者自己，落笔的时候在想什么，也不见得就清楚。

女：我说的是他呀，他在想什么呢。

男：你画出他这样的表情，你在想什么？

女：（久久地凝视画）他死了吗？

男：……

女：（几乎贴上去）他的眼睛死了，却非要装作活着。可他装不过我的眼睛，我就帮他一把，（摸那双眼睛）在画里帮。

男：（感觉眼睛微微发痒）多谢你帮他。

女：（轻）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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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8

女：（混响）我的画笔并不忠实于现实世界。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

男：（混响）画者的眼睛总是很厉害的，越出色的画者越是这样。

女：（混响）画者就是桥梁，可有些时候，画里画外一样直白，一样没意思。

男：（混响）那个人其实不画画，所以不像她那样懂我。

女：（混响）对画者而言，朦胧不能一直存在，否则对画，对现实，都不好。

男：（混响）但有人懂的时候，那些还没开始的事情，马上就迎来了结束。

女：（混响）我会记得那个抽烟的男人。

男：（混响）我再不会忘记那幅画。

女：（混响）我会在画里遇见他。

男：（混响）我会在画里遇见她。

【end】

 

作者后话：

某天蝎男给我的灵感，写他就像照镜子一样容易（bushi），当然这个故事到后面就跟这个沙雕没关系了，阿弥陀佛，祝他幸福。

另，台词含义不直白，是期待被推演出不同的潜台词，诞生更多的理解，毕竟，被朋友说“你根本不懂明灭！！！”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呢~（微笑.jpg）

对了，编剧的乐趣就是听到走本人以各种方式演绎出剧本，听到自己写本时都没预料过的惊喜（惊吓），且终极目的是图自己爽，望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