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角色
男
男，0岁
曲生
女
女，0岁
幼竹
牢
编剧：Titania塔塔
背景设定：八九十年代（只和设定有关，不影响台词）
BGM提示：给出的是参考音乐，嫌麻烦不想手动换bgm的可以找个自己喜欢的一b到底
（房间，女人坐在婚床上，身旁亮着一盏老旧的吊灯）
男：（推门进来）给你看个东西。（走近）
女：（往他的手上看去）什么呀。
男：（拿出来摊开，笑意）红本本。
女：（笑了，接过来）办下来啦？（摸）真好。
男：（过去搂住她）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女：嗯……（看着本子上两人的合照，有些出神）
男：（握着她的手把本子收起，放在一旁，正对她，手牵着）
女：（见他看着自己，脸微微变红）曲生哥……
男：（凑近，轻吻了一下）
女：（退了一点）我……我想跟你说会儿话。
男：一会儿再说……不行吗……
女：我……啊……
（关灯）
……
（两人躺在床上，因为出了汗，只搭着被子，男人侧对着正躺的女人，缠她的头发玩儿）
女：曲生哥。
男：（懒懒的）嗯？
女：刚才那样，我会怀孕吗。
男：（被逗笑）不知道，可能很多次才会。
女：（微微转头）我害怕。
男：（摸她的脸）嗯，那怎么办呢。
女：（只重复）……我害怕。
男：（拍了拍她的头）不想生，就先不生，我以后注意，嗯？
女：（转过身，摸了摸心口）
男：（抓过她那只手亲了亲）想什么呢。
女：曲生哥，我们先不去城里住吧。
男：（顿，看她）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吗。
女：我……我舍不得奶奶。
男：她老人家不愿意住城里，你知道的。
女：我只是暂时不想搬过去，（抿了抿唇）可以吗。
男：（不说话）
女：（软软的）曲生哥。
男：你这么看着我，说什么我会不答应？
女：（凑过去亲了亲他，缩进被子）
男：（把她捞过来，半抱着）往哪儿跑。
女：……硌。
男：（动了动，让她躺在手臂上）这样呢，好点吗。
女：嗯。
（一会儿）
男：幼竹。
女：嗯？
男：你心跳很快。
女：有吗。
男：（手臂收了收）我感觉得到。
女：……我在想。
男：嗯？
女：我们，会不会太快了。
男：（顿）你是说，我们十六年的感情，太快了？
女：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奶奶，还有好多人都觉得，咱俩在一块儿是理所当然的。但我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之后的事，没人教我。
男：不想搬去城里，也是因为这个？
女：我……需要时间，习惯。
男：（叹）我会对你很好。
女：我知道，（喃喃）我知道的……
（一会儿）
男：幼竹，别怕。
女：……
男：睡吧。
女：……嗯。
（深夜，几个画面在女人的睡梦中一闪而过，充斥着灰暗的色彩）
女：（闭眼，不安地嘤咛）不……不要……不要！（醒来）啊！
男：（睁眼）
女：（惊慌）曲生哥！
男：（伸手）怎么了，做噩梦——（被打开）
女：（互动）不要！
（房间里静了一瞬，女人慢慢回到现实）
女：（哑）曲生哥。
男：嗯，我在。
女：（慢慢哽咽，捂住脸）对不起，对不起……
男：（坐起来，给她顺气）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啊。
（女人呜呜咽咽好一会儿，男人极有耐心地安慰她，直到女人稍稍平静一点）
女：（抽噎着）曲生哥，我梦见爸爸了。
男：想他了？
女：（点头，又摇头，一抽一抽的）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可我记得，他以前对我，是很好很好的，妈妈走了之后，他就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我都记得。
男：（帮她擦眼泪）然后你就哭成这样了？
女：（低头，喃喃）我只是……
男：他如果还在，看见你好好长大，还嫁了人，肯定会高兴的。
女：（转头看他）他会……高兴吗？
男：（笑了一声）不然呢。
女：（默默把眼泪擦干）
男：（转头看窗外）看天色，应该有三四点了。要再睡会儿吗？
女：（摇了摇头）睡不着了。对不起曲生哥，把你也吵醒了。
男：跟我客气什么。（下床）哭这么凶，渴不渴。
女：嗯。
音乐渐小
男：（走开）我去给你倒水。（回来）给。
女：（小口小口地喝）
男：（撑着脸看她）
女：……怎么了？
男：想起你小时候了，也是这样，做什么都慢吞吞的。
女：奶奶也这么说，她容易急，一急就要催我，但她催她的，我慢我的，就是改不过来。
男：我不催你。
女：（抿出一个笑来）奶奶这些年一直照顾我，我很感谢她。
男：我也是。
女：（微微出神）当初要不是她……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
男：你还有我。
女：当时你也是小孩儿呀。
男：小孩儿也能照顾你。至少，不会让你没有家回。
女：……为什么呢。
男：什么为什么？
女：好像从记事起你就在对我好了。把邻居当成亲妹妹一样十几年如一日…… 为什么呢？
男：（伸手摸她的头发）因为你就是我的家人，而且……幼竹，你说错了一件事，我不是从你懂事的时候开始对你好，而是从你出生起，就决定了要对你好。
女：（更加不解）可是……
男：（笑了笑）或者，你当它本来就没有理由，当是……我俩注定的。至少我不会让你难过让你不幸福，不就够了吗，干嘛非得追究个所以然呢，对吧。
女：（低头）我俩注定的……
男：是啊，说起来，那天算是特别的——
女：（接上）我俩变成孤儿的那天？
男：对，那天过后，我能感觉到——（回神，歉意）抱歉，我不该提这个。
女：（扯了扯嘴角）我没事。曲生哥，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所以那对你来说是解脱，不一样的。
男：（沉默）
女：（自言自语）奶奶在这里住了几十年，是看着你们家搬到这里，看着你出生的，她知道你小时候过的什么日子，也跟我提过……
男：（不想提这些，插话）幼竹……
女：（不理，继续）妈妈早死，爸爸又是个醉醺醺只会挥拳头的家伙，你从小就在那样的家庭里生活，一定（很不好受吧）——
男：（打断）幼竹！别说了！
女：所以你爸死了，你一点都不伤心，反而很高兴，对吗，曲生哥？
男：（脸色绷紧）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为了让我不好受吗？
女：（垂眸）……我不想的。
男：还是你听说了什么？是不是奶奶——（语气变软）是不是奶奶还跟你说了什么？（柔和）幼竹，我俩之间，一定不要有任何说不开的话，我会难受的，好吗。
女：那你说吧，我听你说。
男：（沉默）
女：所以，（轻轻地）我其实没说错的，是吗。
男：（良久）是。
女：所以其实……（无言）
男：其实我很恨他。（抹了把脸）我也没想藏着的，只是再怎么说，我对他的恨也不是一件完全无可指摘的事，你知道我在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我不愿意落人口实。（笑了一声）没想到吧，我其实这么虚伪。（顿了顿）奶奶是个明辨是非的人，她知道很多，也试过帮我……和我母亲，我理解她和你说我的事，我也知道她一定没有怪过我。
女：嗯。
男：（苦笑）我恨他，不止在于他是个糟糕的父亲，还在于，我曾经……我曾经应该还有一个家人的，被他亲手打死了。
女：……什么？
男：我妈当时怀孕了，他在家里喝酒，打了她，把孩子打掉了。
女：我不知道这件事。
男：你当然不知道，我妈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别人她怀孕了，就被我爸……事后她不愿意宣扬，理由是……（觉得荒谬）怕外人说更多那个人的不好。
女：（默默抚上男人手臂，无声的安慰）
男：（笑）她以为他在外还有什么好的名声吗？太好笑了，她还一直要我做一个好孩子乖孩子，从小到大！就不能有一点不完美的地方！
女：（有点被吓到）曲生哥……
男：（很快调整）我没事。
女：你也恨她吗？
男：不，（有些悲哀）我可怜她。
女：她的死，和你父亲有关系吗？
男：（摇头）她出车祸走的，的的确确。
女：（无言）她走了，你恐怕……
男：（深吸口气，温柔）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露出这样的表情。幼竹，不要可怜我。
女：我是心疼你。
男：（握住她的手）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很好。
女：（倚到他怀里）……对不起。
男：（环抱）你没有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幼竹……（几近呢喃）我很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女：（闭眼）我也是。
（片刻温存）
男：幼竹你知道吗，曾经我失去了什么，现在就得到了什么。就像你出生那天，我记得我很痛苦，我记得那时……甚至都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痛苦，我只知道要走出去，要离开那个地方，我走啊走，我经过你家门口，突然，我就看见了你，你那么小，还在哭，被大人抱在怀里的时候正好往我看了一眼，我当时……我忘了要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因为你笑了，幼竹，你对我笑了。你不明白……（抱紧）你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女：（回抱）
男：从那时起，我的生活就变得不一样了。说真的，那时你还只是个婴儿你什么都不懂，这一切怎么会和你有关呢？可我就是觉得，是你救了我，比起你实际的存在，是我先要找到你，是我需要你。幼竹，这就是理由，（轻）你接受吗。
女：那个亲人，什么时候离开你的？
男：（不说话，抱得更紧）
女：我明白了。（从怀抱出来，看着他笑）放心吧，我不怪你。
男：（对视着，情动，吻）
女：（回应）
男：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绝对不会对不起你。
音乐渐停
女：（浅浅地笑）要是我爸能听见，该有多好。
男：（柔）他会听见的。
女：这样的话，我也不用……（低不可闻）
男：嗯？你说什么？
女：（没事人一样）曲生哥，明天陪我去看看他吧，给他买副渔具，我爸最喜欢钓鱼了。
男：好啊，买副新的到坟前供一供，然后拿回来我平时接着用，肯定跟开了光似的灵。
女：你什么时候要钓鱼的？你会钓鱼？
男：可以学嘛，我挺有兴趣的。
女：嗯……那还是到南边山坡后的那条河去？我听说那里鱼多。
男：……是吗，我都不知道。
女：嗯，我爸还在的时候就常到那儿去，他喜欢夜钓，我小的时候总要去找他，不然他就会忘了时间，很迟也不回家，但那也没事，反正第二天我睁开眼睛他就在了。其实我害怕一个人在家的，但后来也习惯了，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就再也见不到他……
男：别想了幼竹，（搂）我们都不去想了，好吗。
女：（眼神空洞）那天，我也去找他了。
男：（一僵）
女：我见到他的渔具散在岸边，我想叫他，我想找他的，可他不在，我就以为他只是暂时走开，是为了什么别的事情，甚至，他可能已经往回走了，只是不小心忘了他的渔具。（微微转头）然后，曲生哥，我回去了，我跑回家去了。
（黎明将至，一丝光亮斜斜切进屋里，男人的脸藏在伴光而生的阴影里，晦暗不明）
男：为什么。
女：我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桥上，他看着河面驻足了很久，然后他走了，我看见他的时间很短，我不确定他是谁。
男：可能只是路过的人。
女：但是那天过后，这条街的两个男人一起失踪，又先后不过半天被人从河里打捞起来，其中一人的头上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新鲜的撞击伤。
男：法医也说那可能是在河里挣扎的时候撞到的。
女：还有可能是被谁砸的呢？
男：……
女：我爸水性很好，我一直都知道。
男：所以他不可能是失足掉进河里，也不可能是意外溺水，还撞到了乱石。
女：所以你告诉我吧，曲生哥。
男：告诉你什么。
女：就说你没有杀你父亲。
男：我没有杀我父亲。
女：就说桥上的那个人影，不是你。
男：桥上的那个人影，不是我。
女：就说你不知道救他的是我爸爸。
男：我要是说了，前面的就都是假话了，幼竹。
女：没关系，说吧。
（沉默）
女：（流泪）说啊。
男：我看到他了。
女：（捂脸）
男：那天，我看到他游过来，然后我就找了一块石头，那种以我当时的力气根本抱不了多久的石头，举过了护栏，对准了他。
女：不要……
男：他往桥上看了我一眼，我和他对视，立马就明白，他知道我做了什么了。
女：别说了，求你……
男：我实在是抱了那块石头太久，坚持不住了，所以我松手了，幼竹，我看到他晕了过去，和他手里抓住的那个人一起慢慢沉下去，再也没上来，我一下就心安了。
女：（尖叫）我叫你别说了！
男：（温柔到了极点）是你要听的呀。
女：所以，所以你只是坚持不住了对吗，你只是，你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你没想连他一起杀的对吗，你犹豫过……对吗。
男：（叹气）你到底希望我说哪个答案呢。
女：（哭）
男：（冷到极致的漠然）我会的，幼竹，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他活下来，我的亲人都死了，他就更不应该活着，他就更应该去死。
女：……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我爸爸……做错什么了……
男：（握着她的手腕）没有，这都是那个人的错，幼竹，我那时就已经决定了，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这么多年，我做到了——
女：（想挣扎）放开我！
男：（抓得很紧）幼竹……
女：亏我这么相信你！亏我！一直对自己说是我看错了！一直一直，都更愿意相信眼前的你才是真的！
男：（紧接）是啊，到底为什么呢幼竹，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什么都没说，还一如既往地亲近我，喜欢我——
女：我没有！我是被你骗了！
男：是吗幼竹，除了这件事我瞒着你，其他还有什么是骗你的？还有什么是假的？（女入）嗯？没有了！（去吻她，配合女词互动）
女：什么都是假的！（被吻，挣开）你，你是为了看着我，你也看到我了对吧！（被吻，挣开）你那天一定，也看到我去找他了！（被吻，咬了他，使劲推开）你怕我把你说出来，是不是！
男：（喘，擦了擦嘴角，笑）咬我？
（扑了上去，压住，男上女下）
女：你！
男：（紧接）这样吧，你现在就选，我让你选。
女：（狠狠瞪着他）
男：去警局告发我，或者，私下就杀了我，给你父亲报仇。怎么样？选吧。
女：我……（嗫嚅着嘴唇，久久无法言语）
男：（笑了）你选不了，幼竹。你爱我，一直都爱。
女：我还可以选择离开你！
男：是吗。（凑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在今天，问我这些事？你在期待什么？嗯？是希望我承认？那好，我承认了，可你看上去并不高兴啊，那就是我继续，骗你？不会吧幼竹？你竟然……（笑）
女：（挣扎）放开我！
男：（压制）你知道吗幼竹，我有多讨厌自己在外人面前的那副样子！我有多恶心那一套温文尔雅做给别人看的板式！可我控制不了，我的礼貌和风度都是被棍子藤条一下一下抽着打着教养出来的，我多难受啊，我都快疯了——
女：（气急）那又怎么样！那关我什么事！
男：所以啊，哪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得赌一把，万一呢，万一你连真正的我也愿意喜欢呢？
女：我不喜欢！我连假的都不喜欢，怎么可能喜欢真的！
男：（被激怒，冷笑）是吗？
（强吻，女人一开始挣扎，慢慢地也懒得挣扎，于是很久两人才分开，只一点一点地喘着气）
男：（抱住，温柔又冷漠）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女：去死。
男：（笑，亲亲热热地抱住她，吻了又吻）我爱你呀……
（几天后，警局内）（自由段）
女：你说得对。
男：……
女：我做不到，所以提前告诉了别人，告诉了……你同样无法伤害的人。
男：都输了吗。
女：（笑）是啊。
（后文：经查审决后，两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我也得到了惩罚🙂
end
作者后话：不用做后期我好快乐。（后来不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