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番外》

正文《老师》   673475

安宁   少女音

林行止   青+音

 蝙蝠

 逃命，喘息

 惨叫，吸血

林行止：（刚喝完血，喘息）

 高跟鞋脚步

安宁：滋味如何？

林行止：很……腥。

安宁：（笑）但很解渴，不是吗？

林行止：（痛苦）我杀了人……

安宁：那又如何？你跟他已经不是一个族类了。我们杀一个人，就像人类杀一只鸡，一头猪，食物链而已。

林行止：（沉默）

  01:02 风声入

林行止：（混响）手里的尸体……突然化作粉末飘散了。

林行止：（颤抖）他……他怎么……

安宁：嗯~你把他喝得很干净，他物尽其用，往生了。

  01:53 关门入

 脚步

林行止：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安宁：站住。

林行止：（沉默）

 脚步停

安宁：（冷笑）你在跟我耍什么脾气？

林行止：我没有。我只是……（艰难）只是觉得捕猎很累。

安宁：捕猎。有意思。把这两个字说出口，可把你难为坏了吧，嗯？

林行止：（深呼吸）小宁，你为什么非要把话……你为什么总要把什么事情都赤裸裸地戳穿呢？

安宁：怎么，耽误你做鸵鸟了？

林行止：（叹气）

安宁：林老师，拜托你搞搞清楚呀。（走到林行止面前）

林行止：（低头看她）什么？

安宁：我逼迫你去吸过血吗？

林行止：……你诱导我。

安宁：诱导？（笑）我不过是告诉你，人类的鲜血有多么美妙，喝进喉咙里又是多么销魂的感觉……我逼你了吗？（往下接）

林行止：（呼吸，吞咽）

安宁：再说了，你当时正享受，在我怀里不知天地为何物，（打断）怎么能算是我诱导你呢？

林行止：别说了！安宁……别再说了。

安宁：（清脆笑）真有意思，明明控制不住的是你，臣服于本能和欲望的也是你……真是好厚的脸皮呀，爸爸。

林行止：（顿）对。你说得对。小宁，我知道这是我的错，我不否认，也不抵抗。我罪有应得。

安宁：（歪头）你前生好事做尽，该得好报。死而复生是奖赏，被你猎杀是荣幸，怎么是罪有应得呢？

林行止：（痛苦）这不是我想要的，小宁。我……我不想变成这样的人。

安宁：是嘛？我记得老师说过，人的意志可以战胜一切……你的意志呢，林行止？（笑）哦，我忘了……你已经不是人了。

林行止：（呼吸颤抖）安宁，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话……你……你对我太残忍了。（打断）

安宁：（提高音量）我对你残忍？我爱你念你不舍你我赐你血和初拥我救了你！（耳光自配）白眼狼！

林行止：（倒地痛哼）

安宁：（居高临下）疼吗？

林行止：（舔嘴角的血）有一点。

林行止：（混响）……很疼。转化之后，过去的人生就像是蒙了一层纱布，我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感知”过。

安宁：你撒谎。（在林行止肩膀上狠狠踹一脚）对我说实话，疼吗？

林行止：（剧痛，沉默）

安宁：我踢断了你的锁骨。

林行止：它已经在愈合。

安宁：但你仍旧会感到疼痛。比人类强烈十倍、百倍的疼痛。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要感恩戴德。你会比以前更快乐、更愤怒、更悲伤。（蹲下，轻声）你会比以前更爱我。

林行止：（混响）她靠近我了。我闻到她的味道。热烈的、甜蜜的、残酷的……我无法抗拒的。

林行止：（呼吸）……我爱你。

安宁：再说一次。

林行止：（沉默）

安宁：说话。

林行止：（慢）林行止爱安宁。

林行止：（抬眼直视）我感恩你爱我，念我，不舍我。但我也恨你把我变成了这样……（挣扎）我爱你。安宁，我很爱你。

安宁：我知道。（吻）我知道，父亲。

林行止：（低声）你不要逼我……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安宁：（叹气）老师啊……（亲吻）

林行止：（颤抖，回应）

安宁：（混响，慢）我怎么舍得逼你呢。

 07:25 森林

 动物哀鸣

安宁：好喝吗？

林行止：（为难）嗯……

安宁：（放声笑）在我面前，你就不能坦诚一点吗？就是比不上人血，不是吗？

林行止：（叹气）我承认。动物没有那么解渴，我现在还是觉得……很焦躁。

安宁：没关系，那就多杀一点，我们有的是时间。

林行止：可是我也……我并不想这样伤害它们。

安宁：哟，转化之后倒是成了素食主义者了？

林行止：小宁……

安宁：（笑）

林行止：（无奈）我知道，这样的心理显得很虚伪。但这叫恻隐，直接面对猎杀行为的时候，产生这样的心理是很正常的。

安宁：好嘛～你总是那么有道理，老师。

林行止：你这孩子，又阴阳怪气。

安宁：（撒娇）我哪儿有啊，小宁一直都很崇拜您的，老师，可不许冤枉我。

林行止：（摸安宁头发）好好好，老师说错了，向你道歉。

安宁：（笑）好喜欢你呀，我可以亲你吗，老师？

林行止：（愣）怎么……突然开始问我了？

安宁：想问就问咯。

（吻）

 08:59 音乐入

林行止：（呼吸不稳，呢喃）小宁，我心里实在觉得难受，你们……我们这一族，对血液的渴望都这么强烈吗？

安宁：（轻声）是啊，不及时捕猎的话，会焦躁、易怒，渴望猎杀。如果遇到喜欢的味道，一日不喝到嘴里，就永远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在心上爬……

林行止：你喜欢我的味道。

安宁：我很喜欢……喜欢得发疯。

林行止：但你从来没咬过我。

安宁：因为我自虐成性，享受这种得不到的、抓心挠肝的痛苦。

林行止：可我感觉不到。在我面前，你总是那么平静，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安宁：（深呼吸）因为我爱你。（吻，轻笑）满意了吗？你赢了。

林行止：（笑）

 10:51 森林

  脚步声入

林行止：我突然想起来，以前听镇上的老人说，这个地方，百年前盛行巫术，居民为求风调雨顺，会向邪神献祭。

安宁：（顿了顿）是么？挺蠢的。

林行止：最开始，祭品是牲畜。后来，邪神不再满足，祭品就变成了人。

安宁：（沉默）

林行止：老人、青年、幼童……但邪神最钟爱的，是少女。

安宁：可以了，我不想听。

林行止：（自顾自）据说，被献祭的人都消失了，祭坛上只留下一捧灰。但是某一天，有个女孩突然回来了，说她弑了神。可人们视她为恶兆，驱逐她。后来，瘟疫爆发，连年饥荒，随后是没完没了的战乱。

安宁：（深呼吸，冷漠）所以呢？

林行止：你为什么选择回来？

安宁：（沉默）

 12:10 脚步停

安宁：刨根问底，把事情赤裸裸地戳穿……林行止，你在报复我吗？

林行止：不，我在试图了解你的过去，小宁。我想知道你的过去。

安宁：有意义吗？

林行止：对我有。我想知道你从哪里来，我想知道你受过什么伤，我想知道怎么更好地爱你。

安宁：（深呼吸）林行止，我漂亮吗？

林行止：……你很美。

安宁：（平静）他也这么说。他说我是最美的，说我和其他女孩不一样。他说他要驯服我。

林行止：（皱眉）他……

安宁：邪神。转化我的血族，我那该死的好父亲。

林行止：（颤）他……对你不好。

安宁：（被逗乐，逐渐放声笑）

林行止：（上前半步）对不起，（打断）我不想勾起你这些回忆……

安宁：你站住。

林行止：（颤）小宁……

安宁：他对我可太好了。他当着我的面，虐杀其他的祭品，以显示他对我的仁慈和喜爱。他血奴成群，我也算半个主人。他爱我，疼我。他占有我，控制我……教导我。

林行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安宁：我没有逃。我生不如死，但心里只想杀他。我要他爱我，疼我，占有我。我要他赐我永生。

林行止：然后你杀了他。

安宁：（笑）然后我杀了他。

林行止：……

 14:10 音乐入

林行止：安宁……我可以抱你吗？我……请求你。

安宁：你不害怕？

林行止：为什么要怕？

安宁：我才是那个白眼狼啊。我杀了自己的父亲。如今我口口声声这样叫你，你不觉得害怕吗，老师？

林行止：我不怕。

安宁：我被他控制了很多年。

林行止：我很心疼。

安宁：我行为处事样样像他。

林行止：我依旧爱你。

安宁：你撒谎。

林行止：你撒谎。你不像他。

安宁：……林行止，你真的很好笑。

林行止：是吗？我以为你喜欢我的愚蠢。

安宁：我是很喜欢。但我现在想让你滚。

  15:12 三声脚步

林行止：（靠近）……不。

安宁：（抬眼）我创造了你，赐予你新生，就是你的主。（掐下巴）谁给你的胆子忤逆我？

林行止：（呼吸）你给的。

安宁：（笑）

（亲吻）

林行止：爱我，给我。

安宁：爱你，给你。

安宁：（混响，与下同入）你……永远是我的。

林行止：（混响，与上同入）我永远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