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角色
赵先生
男,0岁
这个人很神秘,别去探究
黎熹
女,0岁
烟视媚行,略带世俗
《菟丝花》
(菟丝花是有毒的)
编剧:拾一
ost:拾一,黯黯黯黯黯黯
无任何音效,单曲循环(如果对作者的选曲不满意,可以自行选曲)
温馨提示:节奏慢,最好别盲开。
黎熹:女
赵先生:男
bgm1(Desplat :Remenmeber Everyting )
黎熹:(混响,日记)赵先生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他总会把他那辆小汽车停在对街,然后穿过好几条巷子步行过来,接着叩响我的房门。三声短促一声绵长的敲门声就像一个暗号,属于我和他之间的暗号。
(云消雨歇之后)
赵先生:(半靠在床上抽烟)
黎熹:(一手撑头,静静看他)
赵先生:看什么?
黎熹:烟雾。
赵先生:(吐出一口雾)烟雾有什么好看的。
黎熹:(微咳)我总觉得,那就是你。
赵先生:……
黎熹:你是我见过最神秘的人。别人在认识我的第一天就恨不得自报家门,上到他曾祖父的祖父的祖父,好让我知道他拥有多么多么显赫的家世,下到……下肯定是没有,有也没有,但你相反。
赵先生:(抖抖烟灰)别尝试去探究一个人。
黎熹:为什么。
赵先生:也别问为什么。
黎熹:你这样,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纯粹是一场交易。
赵先生:不开心了?
黎熹:(伸手)诺?
赵先生:(拍了拍她的手)做什么?
黎熹:钱呐?既然是一场交易,没有钱怎么算?
赵先生:我送你的戒指呢?
黎熹:喔,卖了。
赵先生:……
黎熹:怎么了?(翻身凑近)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女人又庸俗又不识货,真是白给她好东西了?
赵先生:送你的东西,你怎么处理都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干涉。不过,你最好还是去银行开一个户把钱存起来,一个女人身上留那么多钱,招贼。
黎熹:(笑了)这么关心我?我呀,花销大着呢,身上留些钱,安心。
赵先生:花销?你又不喜欢珠宝首饰,平日里也就买几身衣裳。我看你身上的的款式,也不是当下时兴的,再加上吃的用的,胭脂水粉什么的……你还有什么花销?
黎熹:(来劲了)……和姐妹几个打牌啊,男人有男人的战场,女人也有女人的。我呀牌瘾可大了,有时候手气臭的,我自己都不敢想象。打了败仗就想要赢,家底不输个精光,那可收不了手。
赵先生:(笑)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赌徒。你这样的赌徒我见得多了,他们大多数都想着翻身,翻身哪有那么容易,只会一败涂地。(正经起来)打牌没什么,大烟别碰。
黎熹:碰碰怎么了?
赵先生:(捏着她的脸颊晃了晃)家里几个爱抽,吞云吐雾的,像刚死没几天的鬼。那东西,你可不许碰。
黎熹:你这么一说,我心里痒痒的。
赵先生:你碰试试?
黎熹:(笑)开个玩笑呐,这么严肃。那我拿你的钱去养小白脸,你准么?
赵先生:你认真的?
黎熹:当然,以前在楼里我正当红的时候,没人不知道,我黎熹是个黑心烂肠的家伙,(贴近了轻声说)我啊——从,不,开,玩,笑。
赵先生:(翻身而上)那你尽管去,你试试,是你黑心烂肠不好惹,还是我的枪不好惹。
黎熹:(笑)我猜……是我的枪更不好惹。
赵先生:(意味深长)想要枪,那你等到下辈子吧。
黎熹:……
bgm2(Bolerisch )
黎熹:(混响,日记)他像极了一个绅士,哪怕是做那种事的时候,也要不疾不徐地取下他的无框眼镜,脱掉自己的帽子,然后一颗一颗解开自己大衣的纽扣。一面说着,“天主,我的圣父。”一面迎接我狂乱的吻。
黎熹:(混响)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在乞求天主原谅他的好色,还是祈求天主原谅他手染鲜血的罪恶。
黎熹:(混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主不会降临,而报应将会如期而至。
赵先生:(听电话,远处)我知道了,眼看这形势乱成这样,你还叫我等,我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我被他们抓起来,再一枪崩了?我不管,我最多再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去香港,然后从香港到(噤声,回头看了一眼)嗯,就这样。
赵先生:(挂了电话,坐回床上,一根一根地抽烟)
黎熹:这么晚了,哪个姘头跟你打电话?
赵先生:合作伙伴……生意上的。
黎熹:喔~你做什么生意?大烟?
赵先生:我不是说了你别问。
黎熹:好奇嘛~我好奇,我那些姐妹们更好奇。你不知道,她们听说你包下了我,又那么舍得为我花钱,心里啊,就跟猫挠了一样,刺挠地很。
赵先生:她们巴不得你在我面前问东问西,惹我厌烦。(捏脸,平静的狠意)你要是真的把我问烦了,我就把你扒光了,从窗户扔下去,叫她们都来看看,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黎熹:(拍掉他的手,扭过头去)……哼,你们男人,都这个德行。狠起来的时候,什么情啊爱的,一文不值。
赵先生:(偏头看她)当真了?
黎熹:(干脆躺下,缩进被子里)
赵先生:(拍一拍她)就这么小气?开个玩笑都不行?
黎熹:(把头埋进被子里)什么叫大度?看着你和你妻子手挽手进进出出叫大度么?
赵先生:……你看到了?
黎熹:(猛地出来)怎么可能看不到?我又不是瞎了。
赵先生:我不爱她。
黎熹:爱有什么用?
赵先生:(从散开的衣兜里掏出一叠钱,递到她面前)
黎熹:(半起身地去拿)
赵先生:(躲开)爱和票子,只能选一个。
黎熹:(顿时好了)我选……你。
赵先生:(笑)你这个黑心烂肠的女人,一看到钱就不生气了?别钻空子。
黎熹:我爱你。
赵先生:(审视她)你这张嘴,到底跟多少人讲过这样的话?
黎熹:怎么,你自己逢场作戏多了,就不相信别人了?
赵先生:(扔掉钱,纷飞的钱币中,他吻了上去)
黎熹:(从吻中挣脱)撒了一地,我还得一张一张地捡起来,用这样的方式侮辱我,你就称心如意了对吧?
赵先生:你自己说的,你爱我。
黎熹:(转身要捡钱)我爱你,也爱钱……
赵先生:(扯过来)那就拿出你蹲在地上一张一张捡起钱的耐心,取悦我。
黎熹:迟早……
赵先生:迟早什么。
黎熹:你信不信,你这样的人,迟早死在这张床上。
赵先生:那就死在这张床上。
黎熹:(笑)你啊,打扮地一副上流社会绅士的模样,其实骨子里就是色中饿鬼,精虫上脑的时候,连死都不怕了。
赵先生:这样死去,没人会怕。
黎熹:真的不怕?
赵先生:不怕。
黎熹:(笑)
bgm3 (Desplat:Shanghai 1942)
黎熹:(混响,日记)他不怕死?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他怕地要命。他越是在我这里醉生梦死,就越是意味着日军气数已尽,撑不了几天了。
黎熹:(混响)那些我在他这里拿的钱,全都在牌桌上“输”给了我的姐妹,然后由我的姐妹交给她的“恩客”。她拿到那些钱的时候,狠狠啐了一口说,“这肮脏的钱,用了都怕折寿。”是怕折寿,那就让它们化成一颗颗子弹,用敌人的鲜血,去洗它的罪恶吧!我想,是时候了。
赵先生:(三短一长地敲门)
黎熹:这么晚怎么……
赵先生:(吻)
黎熹:唔……(被吻,避开)下雨天还走过来,浑身都湿透了。
赵先生:雨天挺好,我不用刻意拉低帽檐。
黎熹:先进去,一身的寒意。
(赵先生洗完澡,坐在床上)
黎熹:(取出毛巾帮他擦头)你的头发好硬,沾了水还是硬挺挺的。
赵先生:(抱住她的腰)
黎熹:怎么了。
赵先生:我要离开了,最后一次来找你。
黎熹:(一顿)喔,挺好。
赵先生:我带了钱,你最爱的。
黎熹:我最爱的不是你么?
赵先生:真心的?
黎熹:(扔掉毛巾,将他推倒)真心假意你都分不清了,你还是你么?
赵先生:人在高处时,只能看到别人的头顶,看不到别人的表情。
黎熹:(掐住他的下巴)看着我,清清楚楚地看着我。
赵先生:(拿掉她的手,翻身)挑衅我?以为自己能在我低谷的时候,踩在我的头顶了?
黎熹:(笑)你还能有力气翻身。
赵先生:(顿住)这一次,我一败涂地了。
黎熹:(吻上去,不许他思考)在我这里,你可以永远……永远称王。
赵先生:(意乱情迷)跟我走,我们先去香港,再去日本。
黎熹:你的妻子呢?
赵先生:她不知道。
黎熹:她被你扔掉了。
赵先生:我不爱她,我们是包办婚姻。我烦透了每天对着她那张脸强颜欢笑。
黎熹:一个不爱的女人,即使朝夕相处,也捂不热你的心。
赵先生:这颗心现在是你的。
黎熹:……真的么?你让她替你死,却带了上了我,到底是因为你爱我,还是……想在我这里寻找你溃败的尊严。(抽出簪子,狠狠扎进他的脖子,鲜血喷溅而出,她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可惜了,这样肮脏的一颗心,我根本不屑要!
赵先生:(给互动!捂住喷溅着血液的脖子,翻身想要下床,却被她摁住)……你……你一直……一直都在,都在演戏……你为什么……为什么会等到……今天……
黎熹:(摁住他,别让他逃)你以为你的钱都去了哪里?在你跌落低谷的时候杀掉你,榨干你的最后一丝价值,才是对逝去同胞的尊重。
赵先生:(还想逃)我竟然……竟然没有怀疑过你,我竟然被你迷惑,我竟然……爱你。
黎熹:(不泄气)爱?你真的爱么?一个世俗的,没受过教育的,仿佛菟丝花的女人,她仰慕你,为你争风吃醋,最大程度地满足了你的虚荣心,又用她偶尔露出的倔强,满足了你的征服欲。可惜,你不知道,菟丝花是有毒的。
赵先生:(瞪大眼睛,浑身无力,仍然想要起身)
黎熹:(拿簪子一下一下地捅,直至咽气)
黎熹:(平复,揩掉脸上的鲜血)你说得对,我是没有枪,但是……(看簪子)它也很好用,不是么?
end
菟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