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角色
随
女,0岁
齐司礼的笨鸟
齐司礼
男,0岁
一千年的狐狸。
——【以吻封缄】——
随:哇,真好看啊。
齐司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款头纱是你设计的。
齐司礼:看来你那自卖自夸的精神,最近又进步了不少。
随:我说的不是头纱啦,是整体的氛围...当然了,头纱也很好看!(期待的望着齐司礼)
齐司礼:“很好看”说不上,但确实还不错。
随:感觉大家看上去都挺满意的样子。
齐司礼:毕竟是免费试纱,除非有实在不能忍受的情况,一般人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随:唔,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那我们今天岂不是白来一趟?
齐司礼:虽然他们不说,但你可以用自己的眼睛看。
齐司礼:同一件衣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会呈现出不同的状态和气质。
齐司礼:也许它在纸稿、人台、模特身上都很好。
齐司礼:但在其他更多的普通人身上,某些精心雕琢的细节,反而可能会成为败笔。
随:难怪当时我邀请你一起到现场时,你一下子就答应了。
随:原来是早就想好了要来一次“户外教学”!
齐司礼: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随:(狐疑)还有什么吗?
随:难道...你有什么特别想参加的活动?
(随有些意外,立即凑上前,想看看齐司礼感兴趣的活动到底是什么。)
齐司礼:我可不像某只笨鸟。
齐司礼:每次跟市场部开会的时候,看见什么都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随:因为每个活动看上去都很有意思,我都想试试嘛。
随:不过,等等、所以你其实想陪我参加那些活动才——
(就在这时,那本薄薄的导览册被丢到了随手里,打断了随的话)
齐司礼:我们可没时间把“每个活动”都试一遍。
齐司礼:先去主展区。至于等会儿要去哪里,你还有时间好好想一想。
随:嗯嗯!
随:唔...那条裙子袖口的褶皱设计好像不是很方便。
随:那双白色高跟的鞋口角度有点奇怪,感觉不太好走路的样子...
随:还有那个西装的领结...
随正一边观察着试装的人群,一边和齐司礼讨论着,忽然,视线里出现一件熟悉的婚纱。
随:(笑)齐司礼,你看到那件婚纱了吗?
齐司礼:嗯。某人交来的第一张稿子,改了十二版,想忘掉都难。
随:也不用特意强调那个数字吧...
【音效 工作人员Hana:打扰一下,二位是想要试穿——诶?阿随?】
随:市场部的Hana?
【音效 工作人员Hana:是啊。阿随,齐总监,你们怎么也来了?我还以为设计中心只有Mya会来呢。】
【音效 工作人员Hana:她现在在展台那边,一小时会有媒体来采访】
【音效 工作人员Hana:你们是不是找不到路?我带你们过去吧。】
随:可是我们……
齐司礼:不用了,采访交给她就行。
齐司礼: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音效 工作人员Hana:别的事情?】
【音效 工作人员Hana:难道你们是想试穿礼服吗?!】
随:诶?!
随:不是不是,我们只是想来看看现场效果,然后顺便体验一下你们安排的那些互动活动!
【音效 工作人员Hana:原来你们是准备换衣服后,去参加体验活动啊。】
【音效 工作人员Hana:确实,很多情侣都是这样,更有纪念意义。】
随:我知道,但是……
【音效 工作人员Hana:哎呀,其实之前我就感觉你们关系很亲近,没想到你们真的是...你放心,我嘴很严,不会跟别人讲的!】
【音效 工作人员Hana:等下试装的时候我会帮你跟大家解释一下的。】
【音效 工作人员Hana:就说你们只是代表设计中心来体验活动,提点意见。】
齐司礼:这个队伍太长了。
随:啊?
【音效 工作人员Hana:队伍确实有点长,但没关系的,作为设计师,当然有优先权。】
【音效 工作人员Hana:稍等一下,我马上帮你们安排哦。】
(音效:脚步声结束)
齐司礼:看我干什么?
随:没什么,就是没想到你会答应...我还以为你肯定会嫌麻烦呢。
齐司礼:确实挺麻烦的。
随:要后悔的话还来得及,要不我去跟Hana说说?
齐司礼:我只是说麻烦,没说后悔。
齐司礼:倒是你,刚才看上去很不情愿的样子。
随:才没有!我百分之一万愿意!
齐司礼:知道了,下次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到。
(音效:转场)
试衣间内
随:那个……我们还没挑要换哪一套……
(音效:拿出礼服)
【音效 Hana:我听设计中心的朋友说,设计师都想穿着自己设计的衣服结婚。你应该也是吧?】
随:(害羞)嗯...谢谢。
(音效:推开试衣间门)
随:抱歉,我刚才——
齐司礼:头纱都能戴歪。
齐司礼:还是你什么时候趁我不注意,瞧瞧把它的版式改了?
随:怎么可能嘛......
齐司礼帮随把头纱戴好,指尖却没有移开,而是轻轻抚过提花织就的月白花纹。
齐司礼:下次还是换指长式的吧。
随:嗯,我也觉得有点太长了。
(音效:敲门)
【音效 Hana:你们都换好了?我带你们去化妆间吧。】
随:好的。
(音效:坐下)
过了一会儿——
随:(紧张的望向齐司礼)...
【音效 化妆师:哎呀,就这么迫不及待吗?马上就好了。】
随:没、没有呀。
齐司礼:看什么,笨鸟。
随:我才没看呢......
齐司礼:这个鞋跟有点太高了,现在去换一双还来得及。
随:可是这双比较好看呀,而且鞋跟高点不容易踩到头纱。
随闷闷应了声,有些哀怨地望向齐司礼,却看到了一只伸到面前的手。
齐司礼:那就走慢点。
齐司礼:省的有人一想到今天,就觉得丢脸。
随:才不会呢......
(音效:转场)
【剧情:花园拍摄】路线开始——
随:齐司礼,我们去花园区吧。
随:之前看介绍,现在这个季节花开的都很漂亮,肯定很适合拍照。
齐司礼:拍照?
随:对啊,既然都换上礼服了,好歹要留点纪念吧。
随假装没看到齐司礼一脸“不是很感兴趣”的表情,拉着他走向花园。
随:这边人好多啊,我们往里面走一点吧。
沿着石板小路,他们一路走到花园的深处,直到周围再没看到其他人。
随:(气定凝神)好舒服啊......
齐司礼:所以你穿着高跟鞋走了这么远,就是为了来吹吹风?(担忧的望向随的脚部)
随:还好啦,我的脚不痛,你别担心。
齐司礼:......我没担心。
随:(点头)嗯嗯,知道啦!
随:(指)齐司礼你看!那边的花好漂亮啊,咦?旁边怎么还有一朵小小的,是还没长大?
齐司礼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那里有好几朵圆圆紫紫的花,像一只只小小的绣球。
齐司礼:这是两种花。
齐司礼:大的叫绒球葱,小的是荆芥,也叫猫薄荷。
随:原来这个就是猫薄荷?
随:嗯......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小猫,好想试试它的效果......
随四下望了望,忽然想到什么,笑着把目光落到齐司礼身上。
随:(挑逗)唔,幸好这里没种狐尾草。
齐司礼:种了就种了。
齐司礼:反正也只有你在。
随: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有我在很安心”的意思吗?
齐司礼:......随便你。
齐司礼:话说出来了,解读的权利就在别人手里。
随:说的也是。刚刚好,我这个人特别懂得如何解读“狐狸语”。
齐司礼:你......
随:(掏出手机)我们一起拍张照好不好,就当是纪念第一次见到猫薄荷。
齐司礼:少见多怪这个词,就是专门用来形容你的吧。
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还是凑到了随身边。
齐司礼:想怎么拍?
随:就这样呀,三二一,茄子——
(音效:咔擦)
(音效:悉悉衰衰)
随:我们过去看看吧。
(音效:脚步声结束)
随:老奶奶,您没事吧?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音效 老奶奶:没事,我就是在找那个试纱的地方,想帮我外孙女挑挑——】
【音效 老奶奶:诶?悦悦,我的乖外孙女,你怎么会在这儿啊?什么时候挑好婚纱的,哎呀,可真好看!】
随:那个......我不是您外孙女......
【音效 老奶奶:这种话不好乱说的!外婆都不认得了?】
【音效 老奶奶:咦?旁边这个小伙子......你就是我外孙女的老公?】
随:老、老公?!不是的,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音效 老奶奶:不是?那你们为什么要穿着婚纱,还专门跑到小树林里来?】
随:呃...我们......
齐司礼:她的意思是,现在还不是。
【音效 老奶奶:哦对对,我想起来了,你们还没办酒席,是不好改口。】
随:(羞)齐司礼!
随吓了一跳,齐司礼顺手抓住随不知所措的手,轻声解释起来。
齐司礼:她一个人出现在这,只能是走丢了。
齐司礼:我只是先顺着她的话说,这样方便把她带出去找工作人员。
随:原来是这样啊......
随:那个,外婆啊。我们先去主展区好不好?那边更热闹,您看,这里都没什么人。
【音效 老奶奶:对哦,你看我都老糊涂了,自己一个人来找你,把你妈都落下了。】
【音效 老奶奶:走,我们去找找她。】
随:(立刻转头看向齐司礼)...
齐司礼:走吧。
【主展区】
【音效 Hana:知道了,我们会负责带她找到家里人的。】
【音效 老奶奶:什么意思?我外孙女就在这儿,我们一起等我女儿就行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随:算了,你们去找她的家人吧,我们会在这里陪着她的。
【音效 Hana:那就麻烦了,我们会尽快的。】
齐司礼:去化妆间坐着休息一下吧。
随:嗯。
他们坐在化妆间的沙发上休息,才刚坐下,老人就开口了。
【音效 老奶奶:小齐,你心思还蛮细的,看出来我站的有点累,知道领我们进来休息。】
随:(嗤笑)小齐......噗。
齐司礼:笑什么,不许笑。
随:嗯嗯,我......我不笑哈哈哈......
【音效 老奶奶: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这么高兴。】
【音效 老奶奶:说起来,我还没听说小齐是做什么工作的,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够不够给她花啊?】
随:外婆,我自己有工资,够花的。
【音效 老奶奶:那不一样,他给你花钱,那是为了表示他的心意。】
【音效 老奶奶:小齐,我问你话呢。】
齐司礼:我是设计师,一个月能挣......
随:(内心os)齐司礼对金钱相关的概念很淡薄,平时肯定不会在月底守着检查自己的工资条。
齐司礼递了个眼神给随,随感觉自己还是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了“求救”二字。
随:(强忍着笑意)外婆,他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他每个月都会把钱交给我。
【音效 老奶奶:这样子啊,那你早点说呀!不错不错,小伙子很有觉悟,应该靠得住!】
随:嗯,我也觉得,齐总监非常可靠!
【音效 老奶奶:原来还是个总监啊,那真的挺不错的。】
【音效 老奶奶:诶,你说说,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也不告诉我一声,非要等到快结婚才说。】
随:是我之前忙忘了,不是故意不跟你您说的。
【音效 老奶奶:没事。现在跟我说说也不晚,外婆慢慢听。】
【音效 老奶奶: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随:(思考)我们......
齐司礼:我们很早就遇到了,但认识是在一个比赛上。
随:嗯,那个时候,我是选手,他是评委。
随:我想着外婆,做了一顶帽子,结果被他批评了一顿。
齐司礼:......不是批评,我只是希望他能有所进步。
齐司礼:因为她是一个很有天赋的设计师,对设计也很有热情。
【音效 老奶奶:那小齐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外孙女的,又是喜欢她什么?】
齐司礼:可能是我生病时她来探望我的时候,也可能是她做了一顶新帽子来找我,或者......更早。
齐司礼:至于喜欢什么......
齐司礼:她的所有我都很喜欢。
【音效 老奶奶:乖外孙女,你再回答外婆一个问题。】
随:外婆......
【音效 老奶奶:他对你好吗?】
随:没有人比他对我更好了。
【音效 老奶奶:小齐,我的外孙女,以后就拜托给你了。】
齐司礼:嗯。
(音效:开门)
【音效 Hana:老人家的女儿找到了!】
【音效 中年女性:妈,你怎么趁我一不留神就走远了,差点吓死我!】
【音效 老奶奶:吓什么?我一直跟乖外孙女在一起,又不会怎么样。】
【音效 中年女性:啊?什么外孙女?】
随:那个......其实......
随把他们遇到老人的前因后果都说给女人听,女人不好意思地朝他们点点头。
【音效 中年女性:唉...其实,我女儿半年前就车祸去世了。】
【音效 中年女性:老人家思念成疾,所以有时候会逮着人就叫“乖外孙女”。】
【音效 中年女性:而且你刚好穿着婚纱......我女儿去世的那段时间,刚好就在筹备婚礼。】
随:......原来是这样。
【音效 中年女性:实在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音效 中年女性:好了,妈,我们快回去吧。】
【音效 老奶奶:回哪儿去!我乖外孙女的婚礼就要开始了,我肯定得参加完才能走啊。】
【音效 中年女性:哪有什么婚礼,你别再给人家添麻烦了。】
【音效 老奶奶:他们衣服都换好了,不是办婚礼是干什么?】
随:我们......应该可以举行一场简单的“婚礼”。
齐司礼:我知道了。
“牧师”在他们身边磕磕碰碰地念着词,每说一个字,随感觉自己的心跳就加快了一分。说出“我愿意”的时候,随感觉自己的大脑简直是一片空白了。
齐司礼:别紧张。
第一个环节结束,接下来就是新郎新娘起誓。
齐司礼:我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
齐司礼:从今日起,无论贫穷与富有,不论祸福,贵贱,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
齐司礼:直至死亡。
随:我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
随:从今日起,无论贫穷与富有,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
随: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音效“牧师”: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很高兴向在座的各位宣布你们成为夫妇。】
【音效“牧师”: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随:(心跳加速)真、真的要......这么多人......
齐司礼:明明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要跟我举行“婚礼”。
随:我知道,但......要不还是亲在脸上?
随:(害羞)唔,或者我闭上眼睛,然后你再......(闭眼)
然后一个吻落在了随的脸颊上。
齐司礼:仪式已经结束了。
齐司礼:看我干什么?
随:(恍惚)没事...
在老人的嘱咐与家人的感谢中,我们在园区门口送走了她们。
随:没想到演戏会这么累,我想休息一下......
回到花园区后——
(音效:坐秋千)
随:齐司礼,你刚才为什么只......是亲了我的脸?
齐司礼:不是你自己让我那么做的吗?
齐司礼:你说了,我答应,就是这么简单。
随:(脸红)那......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吗?
齐司礼:可以先说说看。
随:(缓缓开口)其实,刚才的那场“婚礼”,跟我想象中的婚礼特别像。
随:家人和朋友围绕在身边。
随:我穿着自己设计的礼服,跟喜欢的人一起在大家的祝福中宣誓。
随:所以我希望,我们之后的......婚礼,也可以跟今天一样。
齐司礼:你是说全部都跟今天一样?
随:......不可以吗?
齐司礼:不是不可以。
齐司礼:但是除了今天这些人,你还要邀请A组的那一大堆同事吧。
随:嗯!不只是A组,还有其他的同事和朋友们!
随:啊,当然,还要邀请岐舌和槐姥。
齐司礼:这么多人,今天的展厅可坐不下。
随:那就换个大点的场地,最好是在一片花海,还有湖泊,有风,有鸟鸣......
齐司礼:那仪式呢,也全部都一样?
随:诶?不好吗?
齐司礼:我觉得刚才的仪式,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一手握住秋千绳 正视着随的视线)
过了一会儿后——
齐司礼:嗯?
随:我想看看你。
齐司礼:你都看过这么多眼了,还没看够?
随:没有。
随:齐司礼,齐司礼......
齐司礼:嗯,我在。
随:(抱住)我希望,你永远都可以在我身边。
夜幕降临
主展区的照片墙——
随:齐司礼,这边写着可以找到自己的照片带走,留作纪念诶。
随:我们也找一下吧。
随踮起脚尖,努力伸长脖子开始寻找,忽然,腰被人轻轻一揽。
齐司礼:看眼前的就可以了,上面的我来找。
随:齐司礼,你看那张照片是不是......
齐司礼:(取下照片)...
随:拍的真好看。
齐司礼:嗯,确实很好看。
随:(望向照片墙)齐司礼,你说我们以后会变成哪种样子。
随:会跟他们一样,偶尔吵闹,但还是一直陪伴在彼此身边。
随:还是像这张照片一样,感觉很和谐美满样子。
齐司礼:都不会。
齐司礼:人不一样,表达爱意的方式就不一样。
齐司礼:我们只会是我们,不管过了再久都不会变成别人那样。
齐司礼:现在这样......我觉得很好。
随:嗯!我们以后就这样继续下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