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慢慢相遇，得到就珍惜失去就忘记

我们这一生会遇见许多人，但真正美好的相遇少之又少。喜欢就争取，得到就珍惜，失去就忘记。

❶好好爱自己，是教别人如何爱你

01 基于深情，不愿妥协

收到请柬，帆要结婚了。

她给我发消息：“结婚对象是个跟我‘臭味相投’的人。长相傻傻的，可我觉得很帅；小毛病不少但人很善良；了解我的缺点，目前还没嫌弃；可能没什么大作为，但毫无怨言，一直在努力。我们相伴七年，正式打算成个家了。你知道的，还是大学那个，没再换过，我们都比较懒。"

我想她一定很幸福，才能写下这样朴实无华却动人的话语。

我羡慕帆，不仅因为从今往后，烟火岁月，有人陪伴左右，我更羡慕两人心甘情愿被对方驯服，甘愿割舍一部分的个性、隐私与未来。

到如今，四舍五入已算迈进三字头的年纪，真真假假，也见过许多爱情的面目，不能久处不厌，无法步入婚姻，大约是不愿妥协。

哪怕基于深情，仍不愿妥协，更不会妥协于“世俗”“合适”“催婚者”。

尽管心知肚明，那么多人走入婚姻，未必不是想找个条件差不多的人搭伙过日子。

02 敢于不完美

狐狸对小王子说：“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驯服就是制造羁绊。

凭借羁绊，我们才找到遗落人间的肋骨、补全缺角的拼图，治愈与生俱来的孤独。

可是总有一种人，无法放弃对这个世间的好奇与热望无法放弃楼角，他们用这些核角去探索更大的世界，也刺伤了近旁心生安定的人。

在大学时，王公子对我说：“你是河流一样的女子，但多数平凡人，只想找个人过日子。”

人对自己的认知，大约需要终其一生，不断推翻重建，才能无限接近真相。

所以王公子在我这个年纪领证，我仍孑然一身。

身旁有些同学想得通透，在追寻“100分”和“80 以上”之间果断选择后者。

就像小时候考试，考100分的小孩总归要付出考100分的代价，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而“考80分就好”的小孩一定会更开心。

不逼自己，适当容错，面对世界，拥有后退一步的得体。

可是总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学不会“不考100分也开心”。

敢于不完美，其实是一种更容易接近幸福的品质。

可惜有人终其一生，都没能学会。

03 寻找合适的位置安放自己

三毛写：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感谢家人、朋友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包容，让我至今仍保留野性、天真和自由，从未被任何人驯服。

这不知算不算是一种幸运。

本科实习，辗转5座城市，花4年时间走遍中国，几乎都是一个人。

孤身“北漂”，凭性情换工作，大龄回炉求学、留学，在可预见的将来，或许还会读博，又或赴香港。

年龄、社会角色、世俗眼光，都不能限制我对未来的想象，我有清晰的规划，并坚定不移。

闺蜜讲，只是还未遇见能让我打破自我规划的人罢了，若遇上，必然有所取舍。

当然也有人不肯为任何人打破自己的规划。

好友最近终结了十多年的感情，工作繁忙，只能抽空醉生梦死。

伤心的不是分离本身，而是在对方未来的人生规划里，并没有他。

我见人思己，三省吾身，对未来的设想，除了自己，似乎没有过其他人。

若有人讲，我在他的未来里，我大约只觉惶恐。

我会担忧该如何行走才能符合对方的预期，偏生我又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另类者。

纵使真心倾付，也无法跟随另一个人的梦，因为对我这样的人而言，放弃自我，太难了。

提着过往走向人群，寻找合适的位置安放自己。

孤单的人彼此亲近，拔下锐刺依偎取暖，并肩同行。不忍或不愿拔刺，只好生人勿近。

04 好好爱自己，是教别人如何爱你

我很喜欢杨干燁在《再见二丁目》里唱的：“无论于什么角落，不假设你或会在旁，我也可畅游异国，放心吃喝。”

这可作为我这些年不失洒脱的写照。

11月初我收到了牛津大学的邀请函，12月初办妥了英国签证，要启程出发，成为一名牛津大学的交换生了。

我始终相信，好好爱自己，是教别人如何爱你。

未来无法预料，也许遇见另一个苛求的、执拗的、独自生长的“分歧者”，同行下一程直至余生。不做攀援的凌霄花，只愿当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以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分担寒潮、风雷、霹雳，共享流岚、虹霓。

又或变成大多数，褪下铠甲，换上长裙，也未可知。

只是我想记录下此刻的我，依然是一只“野生动物”。

❷你陪我一程，我惦念一生

十几岁时看王家卫的电影，不大懂，既不懂故事之外的欲言又止和求而不得，也不信宿命。

经年之后，重看《花样年华》，才恍然懂得剧中人。

那是一种难堪的相对。

她一直羞低着头，给他一个接近的机会。他没有勇气接近。

她掉转身，走了。

01 当时的我们，从没想过回头

陈太太搬来时，房东问她姓什么，她说：“我先生姓陈。”

她只说她的先生姓陈，在那栋楼里，她没有名字，没有自我，只是“陈太太”。

穿风情万种的旗袍，精致、优雅、体面，从事文秘工作。大约在20世纪60年代的香港，中产阶级的核心需求是秩序与尊严。

陈先生给日本老板打工，常年在日本出差，与陈太太聚少离多。

隔壁租户是报社编辑周先生，他的太太在酒店上班，早出晚归。

两户同一天搬家，师傅不断弄错，周家的鞋柜搬到陈家，陈家的书又放进周家。

她问他：“你也喜欢看武侠？”

读书的人，容易为这类桥段倾心。

无论是《查令十字街84号》还是《月满轩尼诗》，书香稀薄的年代，彼此曾为同一部小说雀跃和遗憾，似乎在那刻，便生出某种通往精神世界的纽带，联结了两个看似那么不同的人。

楼里房东太太问她：搬家这样劳心力，先生不来帮忙吗？

影片开头，即见她先生之不负责任。

回头想想，命运曾在那么多处给过暗示，可是当时的我们，却从没想过回头。

02 难忘的，或许是你

直到两人约见，谈起“香港买不到”的手包和领带，各自另一半终日不见的感情，终于浮出水面。

她说：“我以为只我一人知道。”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各自在令人疲惫的关系里进退两难。

他们在狭长的楼道里擦肩而过时，大提琴声无一例外地响起。

一定会有故事发生吧，无法预料的，只是结局。

从那时起，他们常见面，谈各自的先生或太太，模仿、揣测他们的私情是如何开始的。

彼此依偎取暖，试图涉过命运的深寒。难忘的，是雨吧，或者你。

是命运下过的雨，是和你一起躲过雨的屋檐。

他说，一个人的时候很自由，想做什么都好。结了婚就不一样，很多事一个人做不得主。她问，如果没结婚呢。

他说，可能会更开心些吧。

她说，从没想过婚姻会如此复杂，从前以为只要自己做到足够好就可以，可是两人在一起，只有一个人做得好，远远不够。

他说，不是我们做错，何必浪费时间，自问我做错什么。

背叛，就是你看着她把打火机扔进威士忌酒杯，可你明明说过，那是你的心脏。

03 爱过你的每个瞬间，像飞驰而过的地铁

听说他病了，朋友说，他想喝芝麻糊hù。

她煮了一锅芝麻糊，分给楼里的邻居喝。

后来再相见，他说，谢谢你的芝麻糊，那天我刚好想喝。她说，是吗，好巧。

她从不说爱他，只是默默做完所有对他好的事，九曲情意藏了又藏。

你看不到我的苦心，甚至不必看到，情愿你以为是“刚好”。他们相约一起写武侠小说，流言忽至。

房东太太说，年轻人都爱玩，不过要有分寸，两夫妻常分开，总是不大好。

一墙之隔，隔着今生的距离。

2046房间，她挣扎，犹豫，奔赴，离开，又留下来。那晚很特别，她问他“小说写得如何”。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另一个问题，他却觉得她在质问“爱不爱我”。

她说，我们不会跟他们一样的。

我却分明想起周芷若说的“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影片里的配角也很有意思，她的老板、他的朋友、他们各自的另一半都不忠，越轨习以为常，他们却仍恪守底线，“不能成为曾经痛恨的人”。

这一生，他有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机会告诉她——我爱你。

但是那么久了，她等他，他却沉默。

爱过你的每一个瞬间，心像飞驰而过的地铁。

他要走了，去新加坡。

04 错过，即是一生

你走之后，快乐都是那样短暂，痛苦却是那样漫长。

一年后，她打电话，他接到，她却沉默。

如果还记得，应当听得懂另一端的呼吸和想念。

但他什么也没做。

三年后，他回到故园，房东太太已离去，他不敢叩响隔壁的老屋，不敢相信屋里仍住着故人。

与君淡如水，干杯亦不醉。

他来到吴哥窟，把所有心事藏进佛土。

心声安葬在岩洞，越要退出，越向你生命移动。

仓央嘉措写过这样的诗：

一个人需要隐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地度过一生？

这佛光闪闪的高原，三步两步便是天堂，却仍有那么多人，因心事过重，而走不动。

电视剧《花样年华》中呈现：“那个时代已过去，属于那个时代的一切都不存在了。”“那些消逝了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看得到，抓不着。他一直在怀念着过去的一切，如果他能冲破那块积着灰尘的玻璃，他会走回早已消逝的岁月。”

终是优柔寡断，所以渐行渐远。

我去吴哥窟时，陈先生的“秘密”已青草依依。

在洞窟前，我说，宁为你跌进红尘，做个有痛觉的人。

小说里，那么多人在硝烟散尽的世界久别重逢；而现实中，错过，即是一生。

《花样年华》上映时，王家卫42岁，梁朝伟38岁，张曼玉36岁。人们说，失了年少的热烈，多了克制与含蓄。叫“花样年华”，大约是因为，这才是人一生中最好的年纪——不再鲁葬偏执，也还未哀老。

不是只有肆意爱过的，才是花样年华。

听天由命，也好。

05 恋人未满，你只是途经了她的盛放

我几乎不喝酒，阳历年跟同事去了一个名字叫“Almost Lover（恋人未满）”的地方喝酒。

后来，我把“AImost”译成“差一点儿”

差一点儿，我们就能拥有每一个清晨

差一点儿，我们就能见到同一个未来

差一点儿，我们就能不错过

可最后，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

他们或许看到眼前的流水和远方的帆

我只看到你

他问她：“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

她问他：“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带我一起走？”

终其一生，听不到想要的答案。

“那不是你的花，你只是途经了她的盛放。”

荼蘼过后，再没有春天。

—未完待续—

敬请期待章二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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