囿于方圆 

 

编剧：阿凌

后期/干音（母亲、乐乐）：向未来

 

【感谢神秘的W同学冠名】

受她要求，我保证，绝对不把方圆的续集写成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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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原：女，敢爱敢恨，干脆利落

李由：男，幽默，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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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01

【咖啡厅  摩擦声入】

方原：（尴尬）她…怎么跟你说的？

李由：阿姨跟我说，你想买房。然后让我给你参谋一下。

方原：（好笑）她倒是看得起我。我连房子厕所都买不起…她还跟我说你是来给我介绍工作的呢。

李由：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方原：你怎么开始卖房了啊？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学的不是法律吗？

李由：说得跟咱俩不是一个学校似的。

方原：这不是过去好多年了嘛，（故意）我怕你忘了。

李由：（小声）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方原：（被呛到）咳咳！

李由：（笑）这学什么专业都可以卖房啊，再说了我也不是卖房的，我是为顾客提供1对1VIP咨询服务。我们这是互联网+房产服务平台……

方原：（打断）这不还是卖房的吗？

李由：（笑）诶，我说你对卖房是不是有什么成见啊。难道你这辈子就不买房吗？

方原：（没好气）不买。

李由：真的假的。你肯定要买的。

方原：不买。

李由：那你就不觉得没有个固定资产特别没有安全感吗？再说了，你一直租房，这成本算下来也不比买房便宜吧。

方原：（笑）来了来了，卖房的那一套。

李由：别闹，正经的。只要是中国人就没人不想买套房吧。

方原：（敷衍）那我上辈子可能是个泰国人吧。再说了我爸妈有，我跟我爸妈一块住，也没什么不好。

李由：你爸妈就没有念叨过你？

（回忆）

【02’00 音效】母亲：你一天天的赖在家里写你那个破小说，也不出去交朋友，睡醒了吃吃了睡，乐乐都比你爱出门。

【音效】乐乐：旺旺！

方原：（嘴硬）没有啊，他们觉得我呆在家里挺好的。

李由：那你就没觉得自己没有独立空间啊？

（回忆）

【音效】母亲：唉你在家还锁什么门啊？我是你妈，有啥东西是我不能看的？你穿开裆裤的样子我都看过了！在家不准锁门啊！乐乐你看看你姐姐，帮我一起训她！

【音效】乐乐：旺旺旺！

方原：不会啊，他们都很尊重我，我们家都挺保护个人隐私的。

李由：那你也不能这么想啊，嘴唇还会跟牙齿打架呢。再说了你总得有个基本社交啊，约朋友回家聚会什么的？老跟爸妈在一块儿也不是个事儿啊。

方原：不聚。

李由：那总得为后代考虑吧。

方原：不生。

李由：那你总得结婚吧。

方原：不结。

李由：（气笑）那你不结婚你来相什么亲？

方原：（语塞）我…我不是来相亲的。

李由：（低笑）其实我也不是。

方原：恩。我相信你。（故意）因为你是来卖房的。

李由：行行行，你不怼我不痛快是吧。

方原：话说你这上海没待几年，腔调倒是拿捏起来了，大晚上的还请人来喝咖啡，毛病。

李由：你不觉得这咖啡店很有品味，很浪漫吗？

方原：不觉得，那我可能是对浪漫过敏吧。

李由：（笑）你还真是没变。不好意思啊，我出去接个电话。（声音渐远）喂，您好，致远房产法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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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02

【开门、脚步声】

【音效】母亲：（小心翼翼）聊得怎么样啊？他大学的时候跟你一个学校的呢。

方原：（收拾东西，不说话）

【音效】母亲：去年从上海回来的我听说。他家条件挺好的。他爸好像是在那个哪儿上班……

方原：（打断）你骗我干什么！

【音效】母亲：（赔笑）不是骗你，我是看那孩子各方面条件不是挺好的嘛。

方原：你跟我说了是介绍工作！

【音效】母亲：妈还是希望你有个对象，这不是也有个依靠嘛。

方原：我说了我不找，你有完没完。

【音效】母亲：你不找对象不结婚以后怎么办？人家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方原：（委屈，气愤）不结婚就是个变态是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啊！

【音效】母亲：妈现在就没有别得什么想法了，我不是看着和你同岁数的都结婚了，孩子都有了。人家一问你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咋说。你说说，你怎么就跟别人不一样呢。

方原：那我为什么非得跟别人一样呢！（甩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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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03

【江边 雨声 脚步声结束入】

李由：没带伞啊？拿着吧。

方原：（愣）啊，我出门的时候看这天还挺晴的，就没想到要带伞。

李由：没关系，生活就是这样，总有你想不到的意外。（故意）所以啊，最后只有不动产才能给你最坚固的安全感。当然，男朋友也可以。

方原：（无语）谢谢啊，明天还你。

李由：不用还，我车里还有一箱呢。你要真想感谢我的话，你就把那一箱都拿走，给你亲戚朋友分发一下。顺便再给我介绍几个客户。

方原：（被逗笑）那您拿回去吧，我可要不起。

李由：别别别，这不开玩笑呢。咱们…找家店坐坐？放心，不去什么咖啡店了。

方原：不用，我待会儿就回去了。

李由：那好吧……你怎么了。

方原：也没怎么。心情不好，出来转转。没想到就遇到你了。

李由：那就聊聊呗，反正我也闲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是这么神秘啊。回来了也不跟你老情…同学联系联系。

方原：去年年底吧。

李由：我也差不多。我妈…去年得了乳腺癌，然后我就回来了。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去年做完手术恢复得挺好的。

方原：哦…我姥姥也是。

李由：我知道，我跟你妈就是在医院认识的。（感慨）那个时期就突然发现，啊，原来我得当个大人了。有点俗啊，但确实是开始能理解这些了。就是父母经常说的什么钱啊，现实啊，以前会觉得这些东西好无聊啊。现在呢，只要能有业绩能挣钱，让我当孙子都行。（自嘲）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这样。

方原：我没资格瞧不起任何人。我只瞧不起我自己。

李由：别啊，好歹咱们也是彼此的校园白月光是吧，你要是看不起你自己，那岂不是看不起我的眼光。

方原：（无奈）行了别皮了啊，我说你欠揍这一点儿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李由：你不开心啊。

方原：没有啊，挺开心的啊。

李由：行了搞快点的，大晚上的我无聊啊，跟你两个人傻站在江边，不就是为了倾听你的少女心事嘛。跟我还藏着掖着什么呢。

方原：（沉默一会儿 缓慢）你知道吗。我刚站在这儿，我就想着，随便什么人来，随便谁都好，能陪我说说话就好，随便说什么都行。不是那种戴着面具在人前说的话，而是能让我放松下来的对话。刚刚你撑着伞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心突然就漏了一拍，它好像在说，完犊子了，怎么是这个家伙啊。

李由：你看看这不是天意是什么？这城市400多万人口5385平方公里，就我，李由同学碰巧出现在你面前，你还不珍惜这个倾诉的机会。

方原：突然就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李由：那让我来掐指一算，恩…算出来了！是因为你妈，对不对？哎，她之前跟我聊天的时候还让我劝劝你，说愿意写一辈子的书也不是不行，但是好歹找个稳定的工作保底，宁愿每个月拿个三五千的、养老保险什么的。

方原：（烦躁）又来了，我就特受不了她这一点，就是一旦开始控制不了我，就要开始控制我身边的人。

李由：我知道，我知道，说实话我妈也有点这样。我绝对不会说什么“她们都是为了咱们好”这样的话。当然啦，确实是为了咱们好，但也确实太烦了。以前呢，我也烦，其实现在还是烦。（想了一会儿 认真）但是珍惜的那种感情太强烈了你知道吧。我妈再絮叨我的时候，我就看着她，就会走神，脑子里就在想“哇撒，这个人她就在我面前，活生生的，还跟我说话呢”。我就觉得特别神奇，就忘了烦的事儿了。而且长辈嘛都那样，都那么大岁数了，也很难改变了，只能我们去包容他们了。

方原：也会改的，还是会改的。只要经历过事情了就会改变。（沉默一会儿）就像我们俩一样。我们当初在一块儿的时候，我也绝对想不到你会是现在这样，这样的想法。

李由：是嘛？

方原：嗯。（调整情绪 笑）毕竟你那个时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好吗，现在都跟我张口闭口谈买房了。

李由：不要误会，我那只不过顺便给你介绍一下，因为我这个人比较热爱我的工作。

方原：（笑）热爱，太热爱了！年度优秀员工啊！

李由：（两人笑一会儿）唉，对啦，你还是没说你怎么回来了啊。

方原：想回就回来呗。回我自己家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李由：不说实话啊。我可都跟你说了。你这个同学不真诚啊。是…不方便说嘛？那要不方便说的话，咱就不说了。

方原：也不是，主要是也没有什么原因。

李由：肯定有原因。你妈说你是工作压力大，状态不好是吗？

方原：（叹）她觉得是这个理由，好像什么事儿她就总想着找个外部原因，什么“你找个对象就好了”“你找个稳定工作就好了”“你结婚了有了孩子就好了”……可这些东西她都有，是吧，但还是会有那么多问题，是这些东西都解决不了的。

李由：嗯，能理解。

方原：你居然能理解。

李由：能啊，在这种小地方，30来岁还没结婚的人，那指定有点儿什么毛病，有毛病的人都会想这些。

方原：（看着他突然笑）

李由：怎么了。

方原：（笑）没怎么，就是觉得我们俩像现在这样聊天，有点不太真实。

李由：（笑）是吗？我觉得还好吧。

方原：我其实是回来想找找原因吧。包括写小说，不想出去工作，也是想看清我自己。就是我发现我之前去离家特别远的地方工作，好像是一种逃避。逃到最后才发现，好像也没有解决问题。

李由：什么问题？

方原：性格问题吧。或者说是心态问题。咱俩当初在一块儿的时候你被我折磨的还不够吗？

李由：（顿 认真）那你怎么知道，对我来说是折磨呢？就算是折磨，你怎么知道，怎么不是我自己愿意的呢？

方原：可我不愿意。也没有人会永远愿意，（轻声）就像你最后不是走了嘛。

李由：我那是因为……

方原：（打断）好了，我知道了，都不用说了。没意义。这雨停了，我们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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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04

【00’05 音乐声入】

方原：（笑）诶，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俩现在这个氛围和这个对话特别像是那种八点档破镜重圆的苦情剧啊？

李由：是嘛，那我告诉你我还能再苦情一点儿。

方原：哎哟，昨天刚见面的时候还搁那儿给我装不熟呢。今天就要演深情男主啦？

李由：拜托，当时我小姨就坐我们后面那桌呢。我要是直接一上来就跟你挎挎一顿表白，你信不信咱们俩的事儿隔天就能传遍整个亲戚圈。

方原：（笑）那传呗，省得我妈又骗我出来相亲了。

李由：（故意叹气）合着我就是一挡箭牌啊。行，您要是觉得好用，我没意见，随便用。

方原：收费吗？太贵了我可用不起。

李由：免费！倒贴！行不行！

方原：白嫖没好事儿，那还是算了吧。

李由：诶，你现在是不是特烦见到我啊？

方原：也不是烦，就是有一种怎么哪哪儿都是你的感觉，你懂吧。

李由：是我们这地儿太小了，拐个弯都能遇到。你看我们毕业这么多年了在上海不是也没遇到嘛。

方原：哦，现在觉得这个地方太小了，刚才谁跟我说偌大的城市五千多平方公里遇到他真的是天意啊。（迟疑）你确定…你之前不是在躲着我啊？

李由：（自嘲）你还真别说，每次同学聚会的时候，我确实是怕见到你，但又想见到你。忍不住……

方原：干嘛？

李由：就是会忍不住。我也不知道忍不住什么。忍不住偷偷看你微博分享的日常，忍不住跟朋友打听你过得怎么样，忍不住在每次聚会的时候嘴上说着不去身体却很诚实。其实我也知道你过得很好，有了新的生活，也不觉得离开了我有什么不一样的。但是我……

方原：诶，你知道杀人凶手和过去的恋人有个共同点是什么吗？

李由：（愣）你这话题跳跃的也太快了吧，什么共同点？

方原：全都很喜欢事后重返现场啊！（笑）哎呀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同学还想吃回头草啊。

李由：嗐，合着我媚眼抛给瞎子看了啊。

方原：也不是白抛，我这不是正暗爽着嘛。好歹过那么多年能让我掰回一城呢是吧。

李由：不是吧，你不是真对浪漫过敏吧姐姐。

方原：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特别害怕那种两个人互相真情实感互诉衷肠的画面。尽管我知道你是发自内心的，但还是挺肉麻的。咱能好好说话不。

李由：行，放过你了。说说呗，你跟你妈怎么回事？为什么老说自己心态有问题。

方原：我这几年那么拧巴，其实就是想知道我妈到底在不在乎我。

李由：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方原：小的时候她就总说“养你花了多少多少钱”“你这个败家玩意儿”什么的，就让我觉得……钱是不是比我还重要啊。后来长大了，我就尽力避免成为和她一样的人，一想到要追求钱，追求物质，我就觉得特别累。有一种无意义感你知道吧。

李由：我真是太羡慕你了，还能追求意义。我现在也觉得钱很重要，特别重要。

方原：嗯，我也知道钱很重要。

李由：不，你不知道。其实不知道是好事。因为身边有其他人在替你操心。我大概能明白你问题出在哪里了。就你好像只能看到“问题”，像你说的“找个对象”“稳定工作”，这些都“解决不了问题”，你是感受不到这些东西的乐趣吗？

方原：（沉默）

李由：你感受不到，对吗？

方原：（认真看着他）

李由：怎么了？

方原：就突然有点回到大学辩论队的时候了，你刚刚说话的语气，神情，特别像当年跟我掰扯辩题的时候，特别像。

李由：怎么，发现我还是和当年一样思想深刻，认真负责，英俊大方，稳重端庄？

方原：（被逗笑）够了啊你！

李由：其实我和以前相比变化挺大的。

方原：嗯。

李由：因为……（故意）是房地产行业历练了我！拥有房产（同入）就是成熟的象征！立刻下载致远房产手机APP，关注微信公众号……

方原：（同入 假装打电话）又来了！喂？喂！这儿信号不太好…我进电梯了啊…（被逗笑）哎呀！别念叨了！烦死了你！（声音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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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05

【火锅店   放碗声入】

李由：好了，今天特意挑的火锅店。你要还浪漫过敏，那我真没辙了。

方原：哎哟，不错不错，孺子可教嘛。让我看看在上海呆了那么多年，你这吃辣功力退步了没。来，先走一个！（碰杯）

李由：（喝酒）火锅就酒，越喝越有！吃辣那必定是比不过你的，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方原：哟，没点鸳鸯锅啊，够朋友！（边吃）我最近是一个字儿都写不出来了，挺焦虑的，只想出来吃喝玩乐了。其实我一直不理解写东西的冲动究竟是什么？我几乎没有这种冲动，更多的是对懒惰的羞耻心和钱包的窘迫，逼着我打开word。

李由：陪你吃喝玩乐可以，断更免谈啊！作为你忠实的书迷，你要真断更了，信不信我杀上门，把刀架你脖子上催更。

方原：你别吓我，我真的要社死了啊！（急）哎，不是！你什么时候偷偷看我写的小说了！我也没告诉过别人我的笔名啊。

李由：嘿嘿，这是秘密！这毛肚快老了，赶紧夹。我还给你评论过读者留言呢。那一阵看你写文状态不好，不知道怎么能让你高兴一点，就天天给你投炸弹，写长评。是不是还挺傻的。

方原：（笑）是，是挺傻的。（试探）那…你这几年…就没再找一个？

李由：（喝酒）谈过，没意思，分了。你呢？

方原：谈过，没意思，分了。

李由：（笑）你又来，学我是吧。

方原：那不是学长您教的好嘛。

李由：嘴上说着“拒绝互诉衷肠”，怎么也没见你少问呐。好奇啊？

方原：我犯贱行了吧！假洒脱。

李由：不，你是真洒脱，我是假的。（回忆）还记得我们俩刚在一起那会儿，有一回，扎学校那小树林，天太黑，我绊了一跤，小腿骨折了。不好意思说，就跟人说打球扭到的。谁一问候我腿，我就老脸一红，悄悄看着你，两个人一起傻乐。

方原：（怀念笑）那个时候真的是，一天天傻乐，再之后呢，好像遇着谁都没有当初的感觉了……（酸涩）对不起啊，我本来不想问的，你说当年我们明明那么好，到底为什么啊？你就当我再犯贱一次吧。

李由：（喝酒）你还记不记得，刚毕业那年，我第一次领到工资，说要请你吃好吃的，你笑着说：“不用，你把钱存着吧，毕竟我想吃的都很贵。”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也舍不得我花钱，但是之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一想到这句话，就觉得特无力。我在最想对你好的时候什么都给不了你。分开之后我就拼了命的工作，因为我想要在遇到那个想珍视的人的时候，能理直气壮、张开双臂拥抱她。

方原：（苦笑）以前啊，太傻了，总是想把自己喜欢，自己觉得好的东西给你，却半点都不敢伸手接你给的，生怕你看轻了我，到最后弄得自己也累，你也累。以后不想这样了，我不要这样了。（愧疚）对不起啊…我当时说那话我不是……

李由：别别别，你别这个表情啊姑奶奶，我说这个不是为了让你那什么啊，不是这回事儿。我就觉得吧，现在我可以说出来了，搁前两年我可能还有点没必要的自尊心，现在觉得，没什么了。因为我已经能理直气壮的跟你说“想吃什么，我请客”。不是炫耀啊，别误会，（急）就是…唉，我这破嘴怎么就解释不清呢。

方原：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低头）就是这火锅太辣了，把我给呛的。

李由：（喝酒）我这几年呢，最大的感悟就是，我绝对不会在想要抱一个人的时候再退缩了。

方原：（望着他）嗯，我知道。

李由：（坚定）以后呢，就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咳，那么……方原同学，（紧张）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火锅味的拥抱吗？

方原：（慌了一下 笑）我、我我才不要呢！况且你刚刚剥了虾这手还是脏的呢！诶，我说你一个学法律的，怎么会那么肉麻啊。

李由：那你一个学文学的，怎么会那么不懂浪漫啊。

方原：不是你说的，我对浪漫过敏嘛。

李由：那我以后每天都对你说，让你尽快脱敏。

方原：不行不行！已经开始麻了。

李由：那从现在开始，你努力适应一下行不行！

方原：……你…这是要…追我啊？

李由：不可以吗？

方原：哈，你追人还那么嚣张啊！不过还好，我这个人很通俗的。

李由：你自己有多难搞你自己不知道吗？

方原：我很好搞定的好吗！你这才跟我说了几句话啊，（故意台湾腔）人家就一整个要被你打败了啦。

李由：（两个人笑一会儿 认真）我是觉得呢，现在工作、社交、事业，已经很累了，所以更想要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那个让自己坚定的人。喜欢，我们就继续，不合适就…没有不合适！

方原：你之前问我，是不是感受不到找个对象的乐趣。但是现在，我好像貌似大概~有点兴趣了。（傲娇）如果你能像现在这样一直给我剥虾的话。

李由：（高兴 喊）老板！你再给我整十盘小龙虾！不！要二十盘！

方原：（笑）你有病吧你！（转头）老板，真不用真不用，他开玩笑的！

李由：我觉得我现在心脏砰砰砰砰的，就像跑了十圈马拉松一样！怎么办，方原同学，我想拉着你再钻一次小树林了。

方原：好了！打住啊！停！检测到今日肉麻成分已超标。

李由：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土味情话张口就来，平时我真不这样，真的！

方原：恩~我知道，平时思想深刻，认真负责，英俊大方，稳重端庄嘛。

李由：（笑）不过说真的，这句不是土味情话，我昨晚真梦到你了，梦到你回到我身边，就这样拉着我的手，对我笑，一直笑。那你今晚…能不能也梦到我一下呗。

方原：哇，你这个人这么纯情的啊，就只是拉拉小手？对着你笑？（笑）那你是不是不懂我们川渝辣妹啊。我要是梦里有你，那明早醒起来，我得多累啊！

李由：（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笑）好啊你，这公众场合你开野车是吧！

方原：（笑）不好意思啊，我这一不小心就原形毕露了。

（两个人一块儿笑）

李由：诶，还有个事儿我必须得澄清一下，我真不是卖房的……

方原：就是卖房我也不介意啊。

李由：（渐远）我是法务啊！法务！你知不知道？

方原：（渐远）嗯嗯嗯，知道，知道，售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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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编后语：

油费上涨之后的地铁通勤之作，送给向未来同学，一个不算甜本的小甜本。当然啦，后期得她自己做。最后感谢阿T、追寻同学帮忙试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