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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正文
屋檐下的两株芽
双芽共春生
手公主原创作品 禁止转载
晨雾还没散尽时,厨房里总有两只小板凳。九岁的林溪踩着米色塑料凳,鼻尖快贴上灶台,看我搅鸡蛋液;四岁的林满踮着脚够另一张木凳,凳腿在瓷砖上磨出"吱呀"声,像只急着归巢的雏鸟。
"妈妈,姐姐的辫子歪了。"林满突然奶声奶气地喊。我回头,果然看见林溪的马尾辫松了半截,碎发粘在汗津津的额角。她正专注地数着锅里的荷包蛋,小眉头皱成个疙瘩:"为什么爸爸的蛋有两个黄?"
这话让我想起林溪刚上一年级那会儿。她背着比书包还大的画板回来,书包里滚出颗门牙,沾着点血渍。"老师说掉牙要扔到房顶上,会长得高。"她仰着小脸,缺了颗门牙的笑容漏着风,手里还攥着用纸巾包好的牙,"可是我们家没有房顶。"
那天晚上,林满踩着我的肩膀,把姐姐的牙塞进了空调外机的缝隙里。他才两岁,说话还不利索,却一个劲念叨:"姐姐,高高。"林溪在旁边拍着手,笑得差点把刚长出来的恒牙给晃掉。
林溪的作业本上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批注。数学题"3+5=?"后面画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猫,旁边写着"因为猫咪有八条腿"。语文课本里的"月亮"被涂成了橘色,她解释说:"中秋节的月亮就是橘子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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