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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登老师说：有些书是可以给人生带来分界的。 

读书与不读书，差的是一整个人生！坚持读书，是对自己最好的投资，更是一个人人生中最好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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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非凡精读馆】李蕾讲《白鹿原》上 848627

26.

陈忠实说，他写到这里感觉眼睛都黑了，半天才恢复过来。他拿了一个纸条写下，小娥的一生叫生得痛苦，活得痛苦，死得痛苦。他对小娥有着莫大的同情，因为这个女人那么地身不由己。

在小娥死后，原上爆发了瘟疫。第一个沾染瘟疫死掉的是鹿三的女人，然后仙草也死了。村民们都说瘟疫是田小娥的鬼魂来报仇的，这个鬼魂还附身在鹿三身上，导致鹿三变得行为怪异，疯言疯语。鹿三就操着小娥的腔调对白鹿原的村民说，我到白鹿村惹了谁了？我没偷掏旁人一朵棉花，没偷扯旁人一把麦秸柴火，我没骂过一个长辈人，也没搡戳过一个娃娃，白鹿村为啥容不得我住下？大呀，俺进你屋你不认俺，出你屋没拿一把米也没分一根蒿子棒棒，你怎么着还要拿梭镖刃子捅俺一刀？大呀，你好狠心……然后这个鬼魂又对白嘉轩说，我要叫你活不得好活，死不得好死……再把你推到车轱辘底。

这就是小娥的一生，她充满苦痛，命运就像路边的野草，随时可能被人践踏。她生前没有机会追求幸福，就在死后通过鹿三的嘴来控诉她受到的冤屈和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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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革命与难以预料的命运

瘟疫笼罩了白鹿原，把这片土地带入了毁灭性的灾难之中。在朱先生的建议下，白嘉轩决定建造一座六棱砖塔，塔身上雕刻着白鹿的形象，以此来驱鬼镇邪。就在严寒的冬季降临之际，塔建成了，瘟疫奇迹般地自行结束了。

灾难过去，白嘉轩又带着族人清理家园，开荒种庄稼。他说，想要在原上活人，心上就得插得住刀。就这样，白鹿原的老百姓在白嘉轩的带领下熬住了黑暗，生活一点一点步入了正轨。

可是小娥死了，仙草死了。我们再来梳理一下另外两个女性的命运。冷秋月，冷先生的大女儿，这是一个深受折磨的女子。她性格柔弱，父亲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嫁到了丈夫那里，就认为夫家是她的天。她从小就跟鹿兆鹏定下了娃娃亲，可是受到新思想的影响，兆鹏不愿意接受包办婚姻，迫于家族的压力跟冷秋月拜了堂，从此以后他从来没有给过冷秋月好脸色，也不肯圆房，所以冷秋月一直独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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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鹏天天在外面跑，这个可怜的女子就在家里面伺候家人、打理家务，最后还被自己的公公鹿子霖霸占了。她不堪重负，被逼发疯。为了不让冷秋月继续丢人现眼，说出那些不堪的隐秘，她的父亲冷先生竟然亲手配了一副毒药，毒哑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让冷秋月从此发不出声音。这就是一个无声无息，活得痛苦的女人。

那么，再来说说白灵。这个女子聪明伶俐，拥有俊俏的容貌，从生下来就备受宠爱。对于白嘉轩来说，白灵是他的心头肉，这个女儿的独立和清醒让她在白鹿原上别具魅力。作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孩，白灵是勇敢的，她反对包办婚姻，追求自己向往的生活，她用双脚走出了白鹿原，拥抱新思想，追求自由。她是一个拥有理想和信念的人，是白鹿原上一束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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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后来加入了共产党，她和成为国民党的恋人鹿兆海渐行渐远，鹿兆海是鹿子霖的第二个儿子。在白色恐怖严重的时期，白灵表面上是一个教书的先生，其实是在做共产党的地下工作。她经常跟同为共产党的鹿兆鹏接触，后来因为工作需要，白灵就跟鹿兆鹏假扮夫妻，日久生情，最后她真的跟鹿兆鹏有了夫妻之实，还怀孕了。

后来革命失败，白灵被通缉，她要想方设法出城，那是谁帮了她呢？是她的初恋——鹿兆海，现在已经成了她的小叔子了。兆海非常痛苦，可依然利用职务之便，把已经怀孕的白灵送出了城，就这样，白灵千难万险地抵达了根据地。后来在清党肃反的时候，白灵是被活埋的，而鹿兆海也是在抗日战争中战死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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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听到这里大家会不会觉得这真是一部风云壮阔的小说，里面很多人，觉得线头纷繁？我们来梳理一下主要人物的故事。

在《白鹿原》里，白嘉轩堪称是“仁义”的化身。他的对头是鹿子霖，处处给他找麻烦，可是白嘉轩从来不往心里去，在鹿子霖入狱的时候他还去费心搭救他。黑娃长大了以后恩将仇报，打断了白嘉轩的腰，他也没有记恨对方，还在黑娃落难的时候为他四处奔走。他的长子白孝文犯了错，也被他铁面无私地秉公处理。

在瘟疫中，他的妻子仙草丢掉了性命，后来女儿白灵也在革命中牺牲，儿子慢慢地长成了陌生人。白嘉轩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独自进厨房，往锅里添水，往灶下塞柴，他说，人活着没有受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小说里面有一句话说，福祸两个字，你看把这两个字写下来，半边是一样的，半边不一样。就是凡遇到好事的时光，别张狂，张狂过后后面就有祸跟着。遇到祸了，不乱套，忍过了，受过了，好事就跟在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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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其他人的命运怎样呢？黑娃是鹿三的长子，他自幼性格冲动，行事鲁莽，当过土匪，砸过祠堂，坐过大牢，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坏事。在闹革命的时候，他一心想着出风头，以残忍的方式处决自己的同乡。当了土匪之后，他还带着兄弟洗劫白鹿两家，打断了白嘉轩的腰，害死了鹿子霖的父亲。可是后来兆鹏劝降了当土匪的黑娃，黑娃就带着他的兄弟们换上军装，摇身一变成了政府的军队。

他进了城，遇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对黑娃起到了巨大的改变作用，这两个人是谁呢？一位是黑娃后来娶的妻子，叫高玉凤；另外一位就是那个隐居乡间的大儒朱先生。高玉凤也是秀才家的女儿，但是她却和田小娥完全不一样。田小娥充满野性，非常地美艳；高玉凤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直到黑娃娶了高玉凤，小娥就彻底地消失了，因为高玉凤跟田小娥好像是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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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凤就教导黑娃认字、读书，在她的影响下，黑娃决定拜朱先生为师，他去见朱先生，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说鄙人鹿兆谦，这是黑娃的大名，说先前为匪，现在是保安团炮营营长。想拜先生为师，念书。朱先生就问他说，我都不念书了，你还想念书？黑娃说，兆谦闯荡半生，糊涂半生，混账半生，现在想念书求知，活得明白，做个好人。

就因为这四个字，“做个好人”，黑娃从此后每天早起，借着蒙蒙的晨曦舞剑，然后坐下诵读《论语》。他经常跟高玉凤讨论，每隔十天半个月就去一趟白鹿书院，向朱先生诵背，之后再说出自己的体会。内心一步一步地觉醒，就这样，黑娃成了朱先生的得意门生，他蜕变成为整个宗族的荣耀。所以读书能够让人明理，能够让人知道自己想要活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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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部《白鹿原》中，朱先生犹如一盏明灯，他照亮着所有人物的内心世界。朱先生在过世的时候，白嘉轩仰天长叹，说白鹿原最好的一个先生谢世了……世上再也出不了这样好的先生了！这其实是一声叹息，是对所有逝去东西的依依不舍。

可是在外面的世界，革命的火种继续蔓延，兆鹏策动了黑娃和孝文发动起义，在成功之后，黑娃成为新政府的副县长。半年之后，黑娃被县长孝文当作反革命镇压，和田福贤、岳维山一同被杀害了，被枪毙了。你听到这里可能非常惊讶，说黑娃怎么会被白孝文杀掉了？他们俩不是一起长大的吗？我们就来说说白孝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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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嘉轩的长子，曾经是父亲最为看好的族长继承人。他一直被大家推崇，说这个孩子谦恭又可靠，言行品德都非常地出众，但实际上，这个白孝文只是畏惧于父亲的管束，极力地压抑着心中的欲望。当田小娥引诱他之后，他立即屈服于本能拜倒在色欲之下，然后这个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就一步一步地把他带入了罪恶的深渊。我们看着白孝文抛妻弃子，整日跟田小娥厮混，后来染上毒瘾，败光了家产。尝过这种放纵的滋味之后，他并没有收敛，欲望不断地膨胀，又把手伸向了权力。为了升官发财，白孝文毫不犹豫地射杀了一手提拔自己的贵人张团长。为了保住地位，他又狠心陷害黑娃，而且当众枪毙了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那最终白孝文坐上了县长的位置，可是在所有人的心目中他已经成为一个面目可憎的陌生人。

白孝文有个弟弟，叫白孝武，也是白嘉轩的二儿子，他是白家最为低调老实的孩子。在哥哥堕落后，白孝武从父亲手中接过了继承族长之位的重任，他在延续着那个农业文明最后的挽歌。族中繁忙的时候，孝武就会按照父亲的安排积极处理各项事务，一旦得了空，孝武就一头扎进田间，他最喜欢跟庄稼打交道。在孝武眼里，什么高官厚禄、金钱权势，都不如春种秋收更重要，他相信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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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白孝文身败名裂被父亲赶出家门的时候，白孝武从容地在田里耕耘；妹妹白灵投身爱国运动东奔西走，投入革命大潮的时候，白孝武面朝黄土默默干活；当他们小时候的玩伴黑娃闹革命，上山当土匪的时候，他依然一心钻研怎么把地种好。所以白孝武这一辈子都守着土地，只是个平凡的农民。但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面，正是因为他并没有随着时代去改变，反而避免了很多的麻烦，安安稳稳地度过了一生。

在整部《白鹿原》中，白家的对头就是鹿家。鹿家的长子鹿兆鹏是一个相当有争议的人物，有人认为他志向远大，不拘泥于鸡毛蒜皮，有着治国平天下的格局；也有人指责他自私无情，结婚后把妻子置之不顾，对父母也不闻不问，只谋自己的那个位置。无论大家怎么评价，在兆鹏身上我们还是看到，这是一个接受了新知识和新思想的青年，他选择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但这条道路由于时局的动荡，他常常是身不由己的，在随波逐流中他接受了一个又一个的挑战，他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坎，其实并不容易。那么兆鹏的个人命运跟整个时代的背景是紧密相连的，有很多事件我们在这里也没有办法讲，大家可以自己再去看书回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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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说鹿家之主鹿子霖，他是一个出了名的精明人。从家世到才学，他自己以为样样都不比白嘉轩差，但是却没有站在那个最重要的位置上，没有掌握族中的话语权，这让他非常地不甘心。所以一旦机会来临，他争取到了乡约的官职，就发誓要跟白嘉轩一争高下。所以他一次一次不择手段地想要跟白家斗，但是最终所有的算计和手段也都给自己埋下了后果，就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所有的行为都要承担代价。当白孝文东山再起的时候，立即就对鹿子霖展开了打击报复，鹿子霖被关进了监狱，被迫参加批斗大会，还目睹了族人被枪毙的场面。

书里写，鹿子霖被民兵押到台下去陪斗，瞧见了即将被处死的岳维山、田福贤和鹿黑娃，他觉得那出膛的快枪子弹擦着自己的耳梢射进了那三个人的脑袋。在血腥和死亡的刺激下，鹿子霖吓得当场失禁，变成了一个痴傻的人。冷先生的中药和针灸对鹿子霖全都无能为力，然后他被家人捆在树上灌进一碗又一碗的汤药，依然在裤裆里面拉屎撒尿。他那个有灵性的生命已经宣告结束，没有一丝灵性的皮囊继续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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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人鹿贺氏也不再给他换衣服、换裤子，吃饭的时候塞给他一碗饭或者是一个馍，就把他推出后门，最后他身上的那种新屎陈尿散发出的气味足以让一切人窒息，再也没有人愿意接近他。夜晚鹿子霖就和那条黄狗卧在一起，他常常从狗的食盆里抓起剩饭塞进嘴里。

就在枪毙黑娃的那天，白嘉轩也遭受了严重的打击，他感到气血涌上脑，视野模糊。相爱相煎的两代兄弟全都陷入了绝境。我们就可以看到每个人都有可怜之处，每个人也都身不由己，每个人都不是绝对的好人和坏人，时代的巨变和人性的复杂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引发了厚重的悲剧感。好像人都是无可奈何的，一步一步在对立、在纠缠或者相爱。

38.

身体好一点之后，白嘉轩重新见到了鹿子霖，这个时候的鹿子霖已经丧失了全部的记忆，他趴在返青的麦田里吃那个羊奶奶，一种藤蔓的植物。白嘉轩突然想起自己以前设计过鹿子霖，然后换了他的那个慢坡地做坟园，改了自家的风水，现在自己的儿子白孝文当了县长，是不是这块风水宝地孕育的结果呢？

白嘉轩想到这儿就俯下身去，双手拄着拐杖，盯着鹿子霖的眼睛说，子霖，我对不住你。我一辈子就做下这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我来生在世给你还债补心。鹿子霖听见了，也什么都没听见，他把一颗鲜灵灵的羊奶奶递到白嘉轩眼前，说给你吃，你吃，咱俩好！白嘉轩轻轻摇摇头，转过身时忍不住流下泪来。

没过多久，鹿子霖冻死在柴房里，死得很不体面。

39.

陈忠实与《白鹿原》

写完最后这句话是1992年1月29号，陈忠实先生为自己的长篇小说《白鹿原》画上了最后一个句号。

写完之后，他从小板凳上坐起来，靠在破旧的沙发上，老泪纵横。在这本书里他写尽了复杂的人性和在正史里难以启齿的感情与欲望，写尽了这个民族厚重而深刻的轨迹，也铸就了一部浓缩民族命运史诗的心灵史。

我还记得《白鹿原》被改编为话剧是在北京人艺首演。那一次，我也在现场，陈忠实先生也去了，他站起来就朗读了话剧中的一段话，是他根据陕西的一个民谣改写的，说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太阳升月亮落都在天上，男人笑女人哭都在炕上。这四句话一定要用方言来念，“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这说的是一样的，“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这说的是本质，“太阳升月亮落都在天上”指的是岁月。那么人间的悲喜呢？“男人笑女人哭都在炕上”。一代一代的故事就这样演绎着，直到今天原上仍有白鹿过，人间再无陈忠实。

40.

最后我们讲个彩蛋，关于陈忠实先生。1942年8月，陈忠实出生于陕西西安市灞桥区霸陵乡西蒋村。这个村子地处白鹿原的北坡下，白鹿原是个什么地方呢？它也很著名，《史记》里面《鸿门宴》中记载“沛公（刘邦）军霸上”就是指的这里，白鹿原。

在陈忠实出生的时候，中华大地战火弥漫，硝烟不断。陈忠实写过一篇文章叫《我的文学生涯》，他说他们陈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但是有两个人比较特别，一个是陈忠实的（曾）祖父，一生腰杆直，在村里走一圈，大人、孩子都很害怕。他就是白嘉轩的原型。

第二个人就是陈忠实的父亲。这个父亲喜欢种树，除了在祖坟边种树，他还在空地上种树，还会写字。逢年过节，邻居就拿着红纸来找他父亲写字，他就乐呵呵地写。下雨天休息的时候，父亲就坐在炕上读古典小说和秦腔戏本。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陈忠实比大多数农民的孩子多一点点幸运，就是他们家注重耕读传家，重视子女的教育，拼死也要供孩子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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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实很早就显示出了文字上的天赋，初中的时候，他模仿赵树理的小说写作，得到了很高的评价。1962年是中国国民经济最困难的时期之一，那一年削减了高考招生人数，所以陈忠实高考就落榜了。他依依不舍地告别学校，回到故乡白鹿原，在村小当了一名教师。1965年，二十三岁的陈忠实发表了散文，叫《夜过流沙沟》。这篇文章整整写了四年，一次一次地重写、修改，然后投寄了五次，最终变成了铅字。多年以后，陈忠实回忆说，第一篇作品的发表，首先让我从自卑的痛苦折磨中站立起来，自信第一次击败了自卑！虽然这离成为一个作家还很远，但是坚定了我从事文学创作的信心。

文学对于陈忠实先生来说，来得并不容易，在每一个时期他都经受过严酷的考验，有些人在这种考验中就退缩了，从此不再写了，但陈忠实先生没有放弃，他就是一个很倔的关中汉子，他怀着对文学的理想坚持走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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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是他的代表作，他准备了两年，写了四年才艰辛完成。1993年6月，《白鹿原》首次出版，大卖。我后来见到陈忠实先生就跟他坦白说，我在钟楼旁边的书店里偷过一本书，就是《白鹿原》。他听完以后就很宽厚地笑笑说，我也偷过书。我就问他说，那你写完《白鹿原》之后都干了点什么呢？他说，我放了一把火。

他说是真的，那天写完最后一个字，画上句号，天很冷，我在屋里待不住，就出去散步。走到灞河边，在黑夜里坐了一会儿，抽烟觉得心里堵，就放了一把火，把河边的干草全都点着。然后他说我就坐在那儿看，一点都不感觉冷。火烧完了，他回到家，点上灯，下了碗面条，听着秦腔，睡着了。

在2015年春节前后，陈忠实先生的口腔溃疡一直不好，他是不爱看医生的人，这可能是很多人的通病，他觉得口腔溃疡也没什么好看的。然后拖到四月，他去医院检查，结果却很不好——这是癌。陈忠实先生留下的一句话，说我一生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凡是怕人知道的事就不该做，应该做的事就不怕人知道，甚或知道的人越多，越显得这事应该做。做人、做事、写文、立世都在他的作品里了。这就是《白鹿原》，希望你也喜欢这本书。

❤️  本篇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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