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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战局风谲云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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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刘邦突袭，战局再生变数

七月到十月，诸侯风云突变。这时候的项羽没有什么明确的动作，此时他更关注的是义帝楚怀王。

义帝楚怀王的势力似乎是不能低估的，他虽然被迁徙去了偏僻的湖南省东部的郴县落足，但是忠于他的老将群臣还是有的。经过了这一段时间，这些老将群臣逐渐叛离了义帝，于是项羽觉得可以动手了。在入冬十月的某一个悲哀的日子，项羽命令九江王英布、衡山王吴芮（英布的老丈人，原鄱阳县县令，现辖湖北省东南部）、临江王共敖（楚柱国，现辖湖北省南部）三王将兵会击义帝。

派三个王会击义帝，可见义帝不是一个小手术就能解决的。义帝在手术后溃围奔蹿，被英布追上，杀死在郴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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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义帝的问题，项羽开始平叛的事情，要平北边的齐王，准备大举进攻齐国田荣。

于是，次年冬天一月，也就是刘邦当汉王的第二年，汉王二年，公元前205年一月，项王项羽向九江王（江西及部分安徽地区）英布征兵。“英王，霸王要对背叛他的仇人竖子田荣用兵，旨在给他以毁灭性的打击，这次是倾国出动，你也扫境内之兵，相随于霸王吧。”使者说。

英布脸上刻着字，常以少败众，这时候却发了浑，说：“我最近病了，我真得动弹不了了……”

使臣把英布闹了病的借口转达给项王，说英布来不了，只派一员大将，带了几千兵马相随。

项羽听了，且信且疑，说：“那让英布好好养病。传我命令，诸王诸将择日起兵。”

于是项羽和协同出征的诸侯的十数万军队，再次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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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望着雪花与田野，神色漠漠，难以读解。他回望自己的部队，十数万的军人浩浩荡荡，一望无际。项羽自己则骑乘一匹毛色苍白相杂的马，名叫骓。大雪染得这匹马，浑身雪白，项羽坐在白骓上，身高两米五九，如一头雪中的白熊，跋涉在山野上。

山东省的南部多是群山，所以项王的军队从山东西南部迂回，抵达山东西部的城阳，位置在鄄城县东南。这城阳是个倒霉的地方，从前东阿大战项梁战败章邯解救田荣后，向西追击章邯，刘邦、项羽作为别动部队，曾联手攻下了城阳，并在这里搞了个大“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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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楚军已迫近城阳，田荣引齐国主力前来会战。齐国人都是山东大汉，楚国人相对矮小精悍。齐国所在的山东省最早本是东夷之地，所以齐国人好勇，各个都是武松，但是合在一起打仗，则战斗力很差。司马迁也说：齐人“勇于私斗，怯于公战”，就是说单兵作战能力还可以，但群体作战却不行了。这有点像意大利人，意大利人报起私仇来有黑手党那么凶恶，但对外打仗却是软蛋。总之，齐国人打仗一直就是不行，而个体之间互相打架则非常了不起。齐国人在临淄大街上，喜欢驾驶着车，互相拿车轮的轴心突出的部分，去撞别人的车，以此逞能为乐。这些人组织起来一起打仗，据战国末期的荀子在书中描述，就像是雇用农贸市场的人去打仗一样。换句话说，一点组织性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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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战打响了，齐军很快顶不住了，在项羽楚军的咬合下，抱头四散。

齐王田荣带着伤兵败将，策马朝北部平原县败走，结果平原县人杀了田荣。

楚军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中，迅疾向东大肆扩张，纵横远至渤海湾地区，一路上攻城略地，多所残灭。大量的齐地城郭，被楚军烧毁拉摧，以免成为未来反叛者的军事凭依，一路上进行抵抗的城邑里的齐国军人，败降之后，多尽数被楚军坑杀，而老的少的还有女的，这些非军事人员，则用绳子栓起来，拉到集中营里准备发落到楚人控制区和楚国当五等公民，以削弱齐国地区的生产力和生产能力，避免齐国未来的实力超越和威胁到楚国的项羽核心控制区。

齐国人纷纷反抗，组织敌后游击，跟项羽搞人海战术，项羽楚军竟一时不能妥善占领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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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被齐人抛弃的田荣、田横一氏，这时候又在人们眼中重新发亮，田横收得了数万散败之卒，反击项羽所占据的城阳。这时候已经到了春天三月，项羽陷在齐国这个烂泥坑里，左右拔不出脚来，他的白骓马也浑身沾满了泥浆。项羽正在搜捕游击队，组织和田横军的多次围剿，这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坏消息——中原对面的西方的刘邦杀来了！

五　陈平畏罪夜逃，转投汉营

作为西方诸侯中最有实力的一国，刘邦一直关注着远东战局，如果项羽彻底平定占领齐国，齐楚叠加，则再难撼动。但是，也不能出兵太早，太早出兵，则二虎未敝，刘邦不易收功，刘邦一直等到了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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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三月，刘邦不能再等了，遂调动十数万汉军及秦地征发军，向黄河各个渡口集结。

黄河怒涛滚滚，从北向南流经秦晋大峡谷，分割开山西与陕西，南流然后再拐弯东去，一直东流穿越中原入海，从高空中看整个流程呈L形。在L形拐弯的地方，有一个临晋县，这里有渡口，可以把兵马渡过黄河，进入山西省。

魏豹正在山西西南部（河东郡，因为是在黄河以东）这里当西魏王。当初，陈胜的部将周市立魏国公子魏咎为魏王，很快魏王咎被章邯击杀。魏咎的弟弟魏豹在楚怀王的支持下，带着楚怀王给他的数千人重新略占魏地。魏豹发愤图强，颇有一番作为，占了魏国二十多个城，立为魏王，又跟着项羽一起西击秦入关。可是项羽分封的时候，为了把魏地霸占为自己霸王下面直属的郡县，竟把魏豹挪到了山西西南，当了西魏王，去看着西边的黄河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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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与项羽一贯关系相恶的魏豹，一看汉王跑来打项羽，给自己这班受欺负的人报仇，来势还颇不小，于是宣布跟从刘邦。刘邦汉军要挺进中原去，又有了帮手。

中原即河南省，河南省的西部和山西省西南部，是横行的黄河上下划开的。河南省的北部，却是在黄河以北，因此当时称为河内郡（黄河以北为“内”）。河内郡这里也有一个王，是从前的赵将司马卬，他略定了这里，被项羽封为殷王，定都朝歌（河南省北部淇县，是从前商纣王看美女的地方），因为曾是商王的都城腹心地区，所以称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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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王司马卬一看，西边来的刘邦势大，于是不等汉刘邦来到，就也举起叛旗，宣布向汉背楚。项羽在齐国听到消息，觉得必须武装干预，就想起自己麾下的美丈夫陈平了，于是从齐国派使者回楚国，封陈平为武信君，命令陈平带着兵，进讨殷王司马卯。陈平老家就是魏国地区的，他在人民起义后投奔了项羽。

从前项羽在大分封的时候，把魏地一分为三，中原东部，即河南省东部，归了自己当直辖的郡县，黄河以北、河南省北部的河内郡，给了司马卬，立之为殷王，而魏王豹则被赶出中原东部的魏国腹地，跑去山西西南部的河东郡做了西魏王。现在西魏王豹已反，殷王司马卬不能跟着也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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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带着若干楚军，北过黄河，到了殷国一阵厮杀，居然击降了殷王司马卬。殷王司马卬宣布重新服楚敌汉。

项羽闻报，很高兴，派族人项悍跑去，加封陈平为都尉——所谓都尉，就是郡守的服职，副郡守，分管军事的，同时赐给陈平黄金二十镒（一镒黄金是二十两，二十镒就是四百两）。

陈平返回楚国交差。刚回去没多久，就听说，西魏王豹带着自己的本国兵将，从山西西南部的西魏国出发，跟着汉王刘邦，向东攻击，进入河南省北部的河内郡，跟殷王司马卬交战。司马卬打不过刘邦和魏豹，被汉军和西魏国军生擒活捉。司马卬当了俘虏，宣布投降，刘邦把他的这地盘重新设为了河内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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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颇为愤怒，陈平及其下面这些平定殷国的将吏怎么搞的，没有把殷国的事情搞好啊，于是打算诛杀治罪陈平等人。

陈平心里也畏罪，担心被诛杀，于是在自己的住所，把四百两黄金封好，又留下自己的官印，写了封辞职信，让人给项王送去，然后自己趁着暮色，偷着就跑。

陈平向北潜行了一夜，几天后到达黄河岸上。他望着河水，江流曲似九回肠，陈平的心情也和这河水一样，真是世事难料啊，混了快三年，一切归了零。那心中的理想，仿佛被河水荡漾，分外空虚。

陈平寻到渡口，上了一个渡船。陈平从兜里掏出几个钱，给了船夫，船老大瞅了他一眼，拔锚撑槁离岸了。黄黄的黄河水，好像一锅小米粥，倒在了猪槽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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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老大一边摇橹，一边朝着陈平打量了。只见陈平身貌伟美，是个美型男，身上穿得衣服非常高档，却坐我们这破船，估计是个打仗失败的将官，于是拿着眼睛看陈平。

船老大又冲着船老二扬扬头，又拿下巴朝着陈平坐的位置指指。

陈平明白了，他们一定怀疑我作为逃跑的将官，腰里多裹着金子吧。心想，好在我把那二十镒黄金还给项王了。

陈平急中生智，不准备坐以待毙，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船头，对着船老大，伸手就到自己右腋下摸去。船老大吓了一跳：“你干什么？”陈平说：“老大，你们这船开得好没力气啊，我脱了衣服，帮你刺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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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说：“啊。啊。”陈平从右腋下解开上衣纽扣，把长的上衣一脱，把里边绮丝褝襦也脱了，就剩下下身的下裳，赤膊，船老大看他腰里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什么金玉宝器也没有。船老大和船老二大失所望。

陈平就撑起竹篙，使劲撑，噌噌地一节一节地在小米粥锅一样的黄河上滑行开了。

到了对岸，陈平下船，船老大非常失望，对船老二说：“这人长得这么美，却混得身上一个钱没有，真是不知上进啊！”

陈平北走五十公里，到了原殷国现为河内郡的修武县，通过魏无知的引荐，求见正屯扎在这里的刘邦，说是来投降的。于是，陈平觐见汉王刘邦。刘邦是很忙的人，有事情要挨个处理，但专门安排出了时间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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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的涓人（大内主管）石奋在旁边的屋子里，先安排陈平等着，陈平一看，屋子里还有六个人，都是不同地方跑来的亡将或者主动来投奔的豪杰，一起等着接见呢。

刘邦接见他们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赐食。这时候，厨房里正做饭呢，咕咚咕咚地，大猪大肉放在镬里，愉快地煮着。旁边，是它的同僚，甑里蒸着小米饭，也愉快地吹着哨。

不久，涓人石奋带着陈平等七人，一起上去见刘邦了。

刘邦对他们说：“各位就座，赐食，跟我一起吃吧。”

这帮亡将都几天几夜没吃到适合人类吃的热东西了，陈平也是如此，服务员把煮肉的鼎和蒸饭的甑都抬上来了，铲出大肉米饭来，给他们分了吃。吃完一道菜，再上新一道菜，来回传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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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规矩，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说话也是刘邦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话太多了很不礼貌。这里又不是召开工作会议。于是大家就一起吃。

吃完，刘邦说：“吃完啦，就回去吧，到宿舍里休息。”

六个人都站起来，告谢出去。

陈平不能错过这个见到刘邦的宝贵机会，于是不动。

刘邦问他：“你怎么不走啊？还没吃饱吗？”

陈平说：“我重点不是吃一顿饭，我是有话要说。而且我说的话不能拖过今日。”

刘邦只好推迟自己的日程表，叫陈平说。刘邦心想：这人长得这么美，应该没什么太大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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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陈平把自己对局势的一番见解畅了一通。

刘邦听了大为高兴，问：“你在项王那里做什么官？”

陈平说：“都尉。”

刘邦当即就命令人：“刻一个都尉的印和护军的印来。陈平做我的参乘（保镖），担任都尉，同时做为护军，监督诸将。”

别人吃饭就弄了一肚子饭菜，陈平则得了仨官。

战车上，尊者、主将都居左，由于主将肚子大，为了避免车子被他压翻了，右边必须有个压舱物，就是车右，也叫参乘，手持戟、矛的长武器，给尊重当保镖。在参乘和尊者中间，是跪坐着赶马的驾驶员。

于是诸将皆惊，互相说道：“大王一日得了个楚国亡卒，还不知道这人水平高下，就跟他同车，反还让他监护我们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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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听了这些话，反倒更加亲信陈平。

是啊，陈平也没跟着刘邦入咸阳、平三秦，什么历史功劳都没有，参加“革命”还这么晚，怎么一下子就压到我们头上当二老板了。

六　彭城被破，项羽联盟破裂

几日后，大军离了修武，从河内郡向南渡过黄河，进入河南的腹心部分，这里也就是从前的韩国地区。就像魏国被划分为三部分一样，从前的战国韩国地区被划分为一大一小一左一右两国，西边大的叫河南国，以从前的赵将申阳为河南王，定都洛阳；东边小的依旧叫韩国，定都禹县，项羽杀了故韩王成之后，以部将郑昌为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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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王申阳本来是张耳的部将，这时于是降了汉王刘邦，打开平阴（孟津）津渡口，欢迎刘邦带着诸侯兵马，南渡来到黄河以南三十公里处的郡治洛阳。于是这河南国，改为汉的河南郡。

刘邦立足河南郡的洛阳，督促向东攻击韩国。汉王的先遣军主将，韩国公子韩信，一举将项羽派置的韩国大王郑昌击败。刘邦于是封韩国公子韩信为韩王，是为韩王信。（这个韩信，不是淮阴的韩信，而是韩国的贵族。）

然后，刘邦向北发出使者，跑去河北的赵国的赵王歇那里求援兵。赵王歇岁数小，全听代王陈余的，陈余也留在了赵国都城，没有去自己的北方封国代国，他对汉王使者说，可以答应配合汉军，发兵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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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汉、赵、西魏、河内郡（原殷国）、河南郡（原河南国）、韩六国，遂形成东向伐楚之势。大军从韩国地区出发，赵军在黄河以北向东移动，一齐汇集攻击魏地（河南省东部，大梁为核心，为项羽直辖）。到了魏地的外黄县，从前受了田荣的将军印一度主动向楚发起攻击的彭越，已经发展成了三万人的独立大队，这时候看见西方诸侯打项羽的来了，于是引兵来归汉王。刘邦说：“彭将军已经夺得了项羽魏地十数城。现在西魏王豹就在我的军中，乃是魏国之后，我这就命你做相国，当西魏王豹的相国，你俩一起跟着我们略定魏地，魏国迟早就是你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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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越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立刻联手西魏王豹努力战斗，俩人一番纵横，竟然很快略定了魏地。

分析：

一个行业的发展，有增长阶段，也有快速增长期。进入行业的时机很重要。同样是花三四年的辛劳，在快速增长期进入，还是稳定期进入，得到的收获就大不相同。彭越在反秦事业中，投入的时候就有些晚了，错过了快速增加阶段，所以大分封时，他没有得到什么，自己队伍的规模也小。

新的行业一般第一阶段是颠覆旧的行业模式或秩序，就像六国反秦。第二阶段是行业中的洗牌，重新确定行业秩序，就像项羽封出的十八个王，再次掀起分阵营的混战。彭越错过了第一阶段的增长期，但是及时赶上了第二阶段的增长期。在刘邦冒然向彭城进攻的路上，他加入刘邦的团队，一下子成为魏国地区的相国。所以，行业机会往往有两次，错过一次，不必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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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这样，趁着霸王项羽北征齐国的机会，刘邦把战火燃到东方：汉刘邦裹胁了西魏王豹、河内郡、河南郡、韩国、赵国，六股诸侯力量合在一起，又纠结了彭越，合计兵马五十六万，向东攻击和略定魏地，然后再向东入山东，屠煮枣、克定陶（刘邦在这里还娶了个美姬叫戚姬）、取砀山县、下邑、萧县，一直迅速杀奔东方彭城（江苏北部的徐州）。

这五十六大军，即便在战国时代，也是少有的。

这时候九江王英布还在装病，对于五十六万反楚武装无动于衷，而项羽依旧不肯从齐国撤兵，派出使者接连赶赴九江国（安徽省的淮河以南部门和江西省）督促英布迎战诸侯联军，使者说：“大王命你带领九江国数万兵马即刻起兵，日夜兼程会战于彭城下，项王破了田横，即回军汇同你击破汉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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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布说：“不行啊，我现在浑身上下脑袋疼，我已经派军队跟项王杀到齐国去了。我再看看吧，我再看看吧。”

使者回去。不多久，下一个使者又来了，英布照样推脱。

使者回报后，项羽很生气，但是也没有办法。

由于英布拒不相救，彭城兵力薄弱，于是，汉联军前锋攻击彭城的队伍，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把彭城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