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介绍

林仙儿：20岁。江湖第一美人，妩媚动人

阿飞：20岁。天下第一快剑，英俊，坚定，冷静，骄傲，机敏缜密又不谙世事。爱慕林仙儿

无音效。BGM单曲循环

阿飞将盘子里最后一根肉丝和碗里最后一粒米都吃干净了之后，才放下筷子，

阿飞：（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呼……

林仙儿：（嫣然笑道）“吃饱了？”

阿飞：“太饱了！”

林仙儿：（笑道）“看你吃饭真有趣，你一餐吃的东西，我三天都吃不完。”

阿飞：（也笑了）“但我可以三天不吃饭，你能不能？”

林仙儿看着他的笑容，似也痴了。

林仙儿：（过了很久，忽然道）“你忘了一件事。”

阿飞：“哦？”

林仙儿：“你的金丝甲还在我这里。”

她解开包袱，取出了金丝甲，在灯光下看来，这人人垂涎的武林重宝，的确是辉煌灿烂，不可方物。

林仙儿：“为了看你的伤势，我只有替你脱下来，一直忘了还给你。”

阿飞：（看也没看一眼）“你留着吧！”

林仙儿：（目中露出欢喜之色，但却摇头道）“这是你所得来的东西，你以后也许还会需要它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送给别人？”

阿飞：（凝视着她，声音忽然变得很温柔）“我没有送给别人，也不会送给别人，我只是送给你。”

林仙儿痴痴地望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和欣喜，两人就这样无言地互相凝视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旁白（阿飞兼）：（混响）林仙儿一醒，就看到窗纸有个人影，在窗外走来走去，她知道这人一定是阿飞，虽想进来，却不敢吵醒她。

林仙儿：（轻唤）“外面是小飞吗？”

“小飞”，这名字是多么亲切。

阿飞：（人影停在窗口）“是我。”

林仙儿：“你为何不进来？”

阿飞：（轻轻一推，门就开了，皱眉道）“你没有拴门？”

林仙儿：（咬着嘴唇笑了笑）“我忘了……我什么都忘了。”

阿飞忽然赶到床前，盯着她的脸，她的脸有些发青，也有些发肿，

阿飞：（脸色也变了，急急道）“你……你出了事？”

林仙儿：（嫣然道）“我若没有睡好，脸就会肿的……昨天晚上我一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的脸似又红了，“嘤咛”一声，用被盖住了头，

林仙儿：（娇笑道）“你为什么这样盯着人家看？我就是睡不着嘛，你……你……你又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阿飞又痴了，他的心已溶化。

林仙儿：“你呢？你睡得好么？”

阿飞：“我也没有睡好，有条疯狗一直在我窗子外乱叫。”

林仙儿：（眨了眨眼睛）“疯狗？”

阿飞：“嘿，我已宰了它，将它抛在河里了。”

旁白（阿飞兼）：（混响）突听外面传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阿飞将窗子支开一些，就看到店伙正在院子里敲着水壶，

店伙（阿飞兼）：（大声道）“各位客官们，你们可想知道江湖中最轰动的消息，武林中最近发生的大事么？那么就请到饭厅，由南边来的孙老先生准午时开讲，保证既新鲜又紧张，各位还可以一边吃着饭喝着酒。”

阿飞放下窗子，摇了摇头。

林仙儿：“你不想去听？”

阿飞：“不想。”

林仙儿：（眼珠子一转，嫣然道）“我倒想去听听，何况，我们总是要吃饭的。”

阿飞：（笑了笑）“看来这伙计拉生意的法子倒真用对了。”

林仙儿掀开棉被，想坐起来，突又“嘤咛”一声，缩了回去，

林仙儿：（红着脸，咬着嘴唇，垂头道）“你坏死了……还不快把衣服拿给我。”

阿飞：（脸也红了，一颗心“砰砰”地跳个不停）……

林仙儿：（吃吃笑道）“转过去，可不准偷看。”

阿飞面对着墙壁，心似已将跳出腔子。

孙老先生（阿飞兼）：“吃不下就走吧，反正我们就算在这里坐一辈子，也救不了李探花的。”

辫子姑娘走到门口，忽又回头瞟了阿飞一眼，眼里似乎在说：“你若一直坐在这里，又怎能救得了他？”

林仙儿：（目送着他们走出了门，才冷笑一声）“你看这一老一少两个人是什么来路？”

阿飞：（漫应道）“什么来路？”

林仙儿：“这老头子目中神光充足，显然内功不弱，那小姑娘脚步轻灵，动作灵快，轻功也绝不会在我之下。”

阿飞：“哦！”

林仙儿：“依我看，这两人绝不会是走江湖说书的，必定另有图谋。”

阿飞：“什么图谋？”

林仙儿：“他故意将这件事说给你听，说不定就是要你去送死。”

阿飞：“送死？”

林仙儿：（叹息了一声，幽幽）“你既知道李寻欢被困在少林，自然就会不顾一切赶去救他，但你一个人去怎会是少林寺八百弟子的对手？”

阿飞：（沉默着，没有开口）……

林仙儿：“何况，他们说的也许全都是假话，为的就是要你去上当。”

林仙儿：（握住了阿飞的手，柔声道）“就算他们说的不假，李寻欢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你若去了，反而会令他分心，少林弟子若是以你来要挟他，他也一定会不顾一切出来救你的，那么你非但不是去救他，反而是去害他了。”

阿飞：（沉默了很久，长叹道）“不错，你考虑得的确比我周到。”

林仙儿：“你答应我绝不去少林寺冒险？”

阿飞：“好！”

林仙儿：（内心）他居然答应得如此痛快，反而有些值得怀疑啊。

两人默默地走回屋子，大家都是心事重重，林仙儿刚倒了杯茶，想去送给他，

阿飞：（突然）“我既然不去少林寺了，你还是回去吧。”

林仙儿：“你呢？”

阿飞：“我……我想到别处去走走。”

林仙儿的手忽然一颤，将一杯茶全洒在身上，

林仙儿：（失声道）“你莫非想去假冒梅花盗？”

阿飞：（抬起头，凝视着她，良久良久，才长长叹息了一声）“是。”

林仙儿：（咬着嘴唇）“你已打定了主意？”

阿飞：“是！”

这两个“是”字说得截钉断铁，绝无挽回的余地。

林仙儿：（幽幽道）“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叫我回去？”

阿飞：“这是我自己的事。”

林仙儿：（垂下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阿飞：“但李寻欢并不是你的朋友。”

林仙儿：“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阿飞面上露出了感激之色，却说不出话来。

林仙儿：“你对朋友既然如此够义气，我为什么就不能呢？我虽然没有什么用，可是，两个人在一起，遇到事至少总可以商量商量，总比一个人好。”

阿飞：（忽然握住她的手）……（虽然还是说不出话来，但他的眼睛，他的表情，已替他说出来了）

这无声的言语，比有声的更动人得多。

林仙儿：（嫣然一笑，忽又皱眉）“你若要假冒梅花盗，就得先找几个对象下手才是。”

阿飞：“嗯。”

林仙儿：“我们总不能去找无辜的人，是吗？”

阿飞：“我要找的对象，自然是那些为富不仁的恶霸，坐地分赃的强盗。”

林仙儿：（眼珠子一转）“我听说，附近就有这么样的一个人。”

阿飞：“谁？”

林仙儿：“此人早年是个绿林巨盗，五十岁以后才金盆洗手，但暗中还是做些不清不白的事。”

阿飞：“你可知道他的名字？”

林仙儿：（想了想道）“听说他本来是（叫张胜奇，现在却叫张员外，张大善人了。”

阿飞：（皱眉）“大善人？”

林仙儿：（笑了笑）“他抢了十万两银子，就用一百两去修桥铺路，晚上杀了一百个人，白天却来施粥赠药……一个强盗若是想做善人，比任何人都容易多了。”

旁白（阿飞兼）：（混响）今天仙儿的装束很奇怪，她穿的是件宽大的粗布衣服，将她身材柔和的曲线全都掩没。她头上戴着顶破旧的毡笠，遮盖了面目。

阿飞忽然坐起来的时候，她真吓了一跳，扑入阿飞怀里，

林仙儿：（拍着心口笑道）“原来你是在装睡，难道故意想吓我？”

看着她的娇嗔甜笑，阿飞忍不住轻轻搂住了她，她的眼帘阖起，仰起了脸，但阿飞却又松了手。

林仙儿：（理了理鬓发，咬着唇道）“你讨厌我？”

阿飞：（摇了摇头）……

林仙儿：（幽幽）“那么……这两天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阿飞：（避开她的目光，低下头）“我……我只是怕自己控制不住。”

林仙儿温柔地望着他，突然过去亲了亲他的脸，

林仙儿：（柔声道）“你真好。”

阿飞站起来，将她脱下来的毡笠挂到墙上，等自己的呼吸慢慢地平息了，他才回过头

阿飞：“有消息了吗？”

林仙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阿飞：“那些和尚还不肯放他？”

林仙儿：（沉吟着）“少林寺的作风一向最稳健，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先观察很久，绝不肯轻举妄动，宁可不做，也不肯做错。”

阿飞：“但他们已等了六七天了。”

林仙儿：“也许他们还不肯相信杀张胜奇的人是梅花盗，因为梅花盗作案一向是连着来的，绝不会一次就罢手。”

阿飞：（沉默了很久，缓缓）“他们总有相信的时候，我一定要他们相信。”

林仙儿又摘下那顶毡笠戴上，

林仙儿：“你随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阿飞：“去哪里？”

林仙儿：“去找你的第二个对象。”

阿飞：（内心）黄昏过后，雪已融化，正是街上最热闹的时候，我们的装束既已改变，所以走在人群中并不引人注意。

林仙儿：（忽然指着一家当铺）“你看这招牌。”

这家当铺的规模很大，黑底金字的招牌上写着：“申记当铺”。

阿飞：“这招牌又有什么特别之处？”

林仙儿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走过七八家店面后，又指着一家酒楼外悬着的招牌

林仙儿：“你再看这招牌。”

这家酒楼的生意很好，招牌上写的是：“申记状元楼”。

阿飞：（内心）我已发现城里较热闹的街上，都有挂“申记”金字招牌的店铺，生意都做得特别大。

阿飞：“这些店全都是一个人开的？”

林仙儿：“嗯，全都是申老三开的。”

阿飞：“现在我们还要到哪里去？”

林仙儿：“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旁白（阿飞兼）：（混响）我本就不是喜欢多问的人，便也不再问她，走着走着，已到了城郊，非但灯火寥落，连人声都听不到。骤然从最热闹的地方走到最荒凉的地方，任何人都不免有种凄凉、萧索的感觉，但有时这也是种享受。望着眼前的一片空旷，我长长地呼吸了一次，心胸仿佛也开朗了起来，天地似已完全属于我们。

林仙儿静静地依偎在他身旁，也没有打扰这份幽趣。

忽然间，夜空中亮起了一道流星。

林仙儿：（开心地笑了，欢呼）“你看，流星。”

阿飞：（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你许了愿么？”

林仙儿：（嘟起嘴）“流星总是一眨眼就过了，没有人能来得及许愿的，除非他早已知道会有流星出现，但又有谁能知道流星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我看这全是骗人的。”

阿飞：（声音忽然变得很温柔）“就算是骗人的，但它却能使人生出许多美丽的幻想，永远带着它，一个人若能永远带着份美丽的希望，总是件好事。”

林仙儿：（嫣然道）“我想不到你也知道这传说。”

阿飞目光遥望着远方，远方的流星早已消逝，

阿飞：（目中却流露出一抹凄凉悲伤之意，悠悠道）“这传说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林仙儿：（含情脉脉地瞧着他的眼睛，柔声道）“你又想起了你的母亲？是不是她告诉你的？”

阿飞没有说话，忽然大步向前走了出去。

阿飞：（内心）晚风中隐隐传来一阵更鼓，已是初更。乌云卷起，露出了半轮明月。我发觉前面有一片很大的庄院，走近反而瞧不见了，只因这庄院的墙很高，高得出乎寻常，隔断了我的视线。

林仙儿：（也在仰望着墙头，喃喃道）“好高的墙，不知道有没有四丈。”

阿飞：“差不多了。”

林仙儿：“你能不能掠过去？”

阿飞：“世上没有人能掠过四丈高墙，但若一定要进去，还是有法子的。”

林仙儿：（沉吟着，沿着墙脚走了几步，才回头）“这就是申老三的家。”

阿飞：（目光闪动）“申老三就是我第二个下手的对象？”

林仙儿：“附近几百里之内，绝没有其他更好的对象了。”

阿飞：“但他却是个生意人。”

林仙儿：“我知道你不愿向生意人下手，但生意人也有好多种。”

阿飞：“他是哪一种？”

林仙儿：“最不规矩的那一种。”

林仙儿：（笑了笑）“你想，规矩的生意人怎会在同一个城里，同条街上开十几家铺子？规矩的生意人家里怎会起这么高的墙？”

阿飞：“墙起得高些并没有错，铺子开得多些也不犯法。”

林仙儿：“墙起得高是做贼心虚，怕人报复，铺子开得多是因为他会抢。”

阿飞：（皱眉）“抢？”

林仙儿：“申家是大族，上一代已有五房，到了这一代，堂兄堂弟一共有十六个之多，十六个兄弟开了四十多家店铺。”

阿飞：“算来每人只有三家铺子，并不多。”

林仙儿：“但现在四十多家铺子全是申老三的了。”

阿飞：“为什么？”

林仙儿：“因为他的十五个兄弟已全都进了棺材。”

阿飞：“那十五个人是怎么死的？”

林仙儿：“据说是病死的，但究竟是怎么死的，谁也不知道。别人只奇怪平日身体很好的十五个人，怎会在两三年之中就死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中了瘟疫似的，而申老三却连一点小毛病都没有。”

阿飞仰起了头，似乎在计算墙的高度。他什么话都不说了，

阿飞：（只淡淡说）“我明天晚上就来找他。”

（待续）

前后篇：

（一）静水涟漪，本号473325

（二）此时无声，本号257715

（三）重生，本号5288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