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日记系列 之 敦煌守望四十天07

第六天｜6月6日　玄奘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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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继续“闯关”，研究院安排我们前往瓜州，考察敦煌东线的历史地理。瓜州和沙州自古并称，都是敦煌文化的核心腹地。我们今天的第一个目的地锁阳城，距离敦煌有两小时车程，一路上风貌颇为不同，大地起伏如同凝固的波涛。

锁阳城和塔尔寺

锁阳城的名字是在清代才出现的，因盛产形状如同胡萝卜、固精壮阳有奇效的中药锁阳而得名。在历史的更深处，这里曾经是丝路重镇、盛唐古城瓜州的治所所在地。但今天的古城中已是无边的戈壁，四望荒凉，绝无人烟，一簇簇骆驼刺顽强吸吮着干涸的土地。只有黄土夯筑的残破城垣和角墩，还能让我们依稀辨认出这曾是一座繁华城池。

古城边的塔尔寺倒是保留了成片大型建筑的残垣断壁。巨大的佛塔伫立在苍茫天地间，周围环绕着已风化成土柱石峰的众多小塔，以及面目全非的钟鼓楼，仿佛是一群入定千年的老僧。通过这里恢宏的气势可以想见，这座寺庙当年一定是梵音飘扬，僧侣如云，香火不绝。

▲塔尔寺残存的巨大佛塔。敦煌研究院考古研究所正在对这里进行考古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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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区讲解员告诉我们，根据相关史料推测，在约1400年前的大唐贞观三年（629年），玄奘法师赴印度取经路过瓜州，很可能就在这座寺庙当中讲经说法半月有余。玄奘当时并没有取得朝廷出关许可，他在讲法过程中物色到了西域大胡子石磐陀，并在其协助下，骑着一匹识途老马，从锁阳城出发，成功“偷渡”出关，踏上了艰险重重的西行取经路。虽然石磐陀后来心志不坚，半途而废，“回国自首”，但他还是被后世铭记，并被塑造成了中国家喻户晓的人物——孙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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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孤身一人的玄奘秉持“宁可西向而死，绝不东归一步”的信念，经历了人能够经历的一切险境，在九死一生之后，终于抵达了古印度。他进入那烂陀寺学佛，最终学业大成，名扬天下。在离国17年之后，玄奘携带657部佛教经典东归大唐。据说，载誉而归的他在我们眼前的这座寺庙中又停留了一个月，开坛讲法，听者云集。只是不知道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会不会有石磐陀那无比失落的身影。